只恨那個小娘皮,仗著大太監的權柄,將他囚困道觀中,更被各方勢力脅迫,吐了不少好處出去,每每想起來小平王都覺得肉痛。
待他有一日君臨天下,定讓那狂妄的小娘皮付出代價
然而此時此刻,小平王卻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過多的敵意,跟九千歲續起了兄弟情深,“可恨那張家,竟做出這般欺瞞我朱氏之事,若他們還活著,本王要將他們剝皮抽筋,替大兄出這一口惡氣。”
九千歲睇他一眼,卻是涼涼地說,“張家已被我挫骨揚灰,俱是喂了狗腹,平王殿下不必介懷。”
小平王滯住。
這大兄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三言兩語就將他打發了。
小平王咬了咬牙,說出自己的意圖,“大兄,這天下終究是我朱氏的,讓一個外姓做了天子,豈不是壞了我朱家的根基還請大兄助我,重返皇庭,我若當令天下,定不教大兄委屈”
“委屈”
九千歲慢慢咀嚼這個有意思的詞語。
“平王殿下何以見得”
除卻登極那一步,他已經做到了權位的極致,朝中文臣武將,都要聽他擺布任命,如今很是乖順恭敬,怎么在這小平王的口中,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平王低聲道,“大兄,我知道,那女帝貪婪好色,竟脅迫你在內帷伺候她”
“哦”
九千歲揚唇淺笑,“不知是哪個混賬的消息,竟讓平王殿下這般誤會。”
他幽幽道,“非是女帝貪花好色,是咱家六根不凈,業火燒身,以國中的權勢要挾,要女帝做我這個淫太監的小禁臠。”
小平王目瞪口呆,“什、什么”
九千歲不欲與他多說,淡聲道,“此番來見你,也是今生最后見你一面,看在你為我朱家后人的份上,我念在你第一次動手,且沒有傷到圣人,饒你這回,待我回去,你的鷹犬爪牙,我亦會斬草除根。”
“平王殿下,圣人登基乃是大勢所趨,你一條小蟒,翻的風浪也是可笑,還不若收斂身心,在此地修行,你放心,該你的錦衣玉食,該你的良妻美妾,咱家都會給你備齊。”
九千歲說完就走。
身后的小平王恨聲道,“大兄被女色所迷,是不肯幫一幫弟弟了”
九千歲并未答復,眼看就要下得山去。
“噗嗤”
小平王暴起傷人,然而九千歲早有所料,轉身就挾住了那匕首,掌心淌出鮮血,滴答落地。
小平王漲紅了臉,都沒辦法用匕首劈開對方的掌骨。
“妖、妖孽你不是我大兄,你究竟是何人”
九千歲嘲弄一笑,“就這點暗箭傷人的本事,還想當萬朝天子不如讓為兄折了你的雙臂,省得你又自作聰明,平白丟了性命。朱家香火薄弱,你就留在此處,好好生些后代吧,別想著怎么一步登天了,不是你的,你哭也哭不來”
說罷,他反手一折,小平王只覺撕心裂肺的痛楚,當場凄厲大叫。
“大兄饒命饒命弟弟知錯了”
九千歲不放,小平王懷恨在心,又極盡污穢地辱罵,“你一條閹狗,沒根的下賤東西,你算什么玩意兒敢動我你辱了我朱家的威風,若我是你,我早就死了算了,你竟還有臉茍活在世上,我呸”
九千歲淡淡道,“是啊,咱家是一條閹狗,全靠他人垂憐而活,可殿下你呢,還不是任我這條閹狗擺弄,那你又是什么玩意兒平王殿下若是覺得這一條舌頭多余,咱家可代勞,親自去了可好”
他笑容如沐春風,言辭卻是血腥至極。
小平王猛然噤聲。
這張狗已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