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璨“”
周璨吐了一口氣,將濃密的發茬埋在她的肩窩里,“也沒什么,老爺子這一次病重,是故意服了毒,就是為了拿捏我的軟肋,逼我對周家網開一面,不要趕盡殺絕。”
“那你開了嗎”
周璨沉默片刻,又自嘲笑了笑,“開了一點,我也沒想到,我是那么缺愛的人,那么一點的虛情假意,就把我這個小蠢貨哄住了。”
他也不敢把手弄得太臟,怕她真不要自己。
般弱是個沒有道德感的家伙,有時候很難理解人類又愛又恨的復雜羈絆,她摸著弟弟的傷心狗頭,“你這個意思,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別人丟你一塊糖,你也不想有沒有毒,也不管臟不臟,你就吃了”
圈住她腰肢的手掌緊了起來。
他低了聲調,“那我能怎么辦呢如果當初出生的是我的雙胞胎哥哥,或許事情沒那么糟糕,或許他比我討人喜歡,或許”
唇齒潮濕,是煨燙的姜糖又融化了,她扶著他的耳朵,壓著他的腳尖,熱熱地進來,毛毯滑落下去,摩擦過腿邊的皮膚,周璨敏感弓背,同時繃緊手臂的肌肉與血管,心甘情愿吞咽了命運帶來的動蕩與仇恨。
他的眼睛也是濕的,看不到她,但對她的呼吸與體溫了若指掌。
是姐姐吧。
任性嬌氣又溫柔的姐姐。
他攏住她的光滑背脊,眼底仿佛劃過一片波瀾壯闊的海面,從昏暗過渡到明艷,身體顫得不行,他的世界也在風云動搖。
周璨失神地聽她說,“不是我喜歡的周仙仙,我早就跑了,哼再說喪氣話,我日哭你信不信”
他嘴角微揚,“我信,信著呢。”
這一晚過去,倆人有了新的默契。
周璨時常也會感到不安,但漸漸變得沉靜穩定,他知道沒有什么是能永遠掌控的,他只希望在她心里,他永遠都是那個活潑胡鬧的小男孩,這樣他哭了之后,她還會叼塊糖哄他。
他脾氣壞,毛病也不少,但他已習得分寸,放得下身段,想要長長駐守在心儀女孩的眼前。
般弱的生日快到了,師姐打電話過來,問她怎么過。
般弱“不如一起吃個全蟲宴慶生我知道有個地方很不錯的,當地是墓葬大村,老板娘跟我很熟,還能打五折”
師姐“”
這妞怎么越來越變態了
隔天師姐再找般弱商量時,手機里傳來一道清涼帶笑的男音。
“師姐,今年不用麻煩你們慶生了,我帶我對象玩個大的。”
旁邊則是隱約傳來師妹的抱怨,“我是想玩個大的,可是我沒想上天啊,周仙仙你個神經病”
般弱跟周璨同時考取了飛行執照,開了一架私人飛機去硬核兜風。
他們在萬米高空的日落里,俯瞰人間。
落霞四處逃逸,海域蕩起萬片碎金,你伸一伸手,指尖都凝著輝煌的回憶。
周璨還給她辦了一場難忘的露天小型演唱會。
男人開嗓溫柔,前奏也空靈悠長。
“夏日的雨水,沒藥的香氣。我參加的,是怎樣的慶典。”
“滿月的冠飾,黃金的琴弦。你看向我,是怎樣的意志。”
海邊篝火映照著年輕的眉眼,白襯衫也兜滿了傍晚的冷風,他彈著鋼琴,手指靈活,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賞心悅目極了。般弱興致勃勃舉著dv,繞著他跑動,她扎著馬尾,胎毛亂飛,頭頂戴著一對黑色小惡魔牛角,紅光在夜里爆閃。
而在她腳邊,小黑豬同樣戴著大一號的發箍,它沒有音樂天分,撅著小屁股在刨沙,仿佛里面有一座奇妙寶藏。
般弱繞到鋼琴前,從男友的嘴唇拍到眼睛。
長睫毛猶如驚醒的蝴蝶,他與她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