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回應了他。
沈辟寒渾身僵硬。
要醒了
沒有。
她還在夢里,睫毛潮潮,像是窩了一碗甜水,細小幼嫩的絨毛懶懶散散地張揚著,天真又可惡討著外來者的歡喜。他既恨她這般不設防,誰人吻她都應,又暗自竊喜,他能與她如此親近。
他好似被劈成了兩半,厭她,又極喜她。
愛恨真的能一并存在的嗎
他不知。
腰心那燒了大半的艾柱立得不穩,危險地跌落下去,沈辟寒眼疾手快,立即去接那一枚灰白色艾柱,燙得起了血泡。
他氣急罵她,“睡著也不安分活該生病”
她小豬似亂哼哼,極為不滿意的樣子。
沈辟寒咬咬牙,又靠了過去。
熱的汗,冷的香。
忽然之間,他小腰被放肆捏了捏。
“”
“溫般弱”
起了熱還做什么美夢她不怕死得更快些么
“橙子,吃橙子”
她不住說著夢話。
沈辟寒面色陰晴不定,在拍死她與叫醒她之間來回游走,最后伏下肩來,忍耐著她的過分動作。她發了一身汗,頸間全是水珠,又難受蜷縮起來,沈辟寒擰了濕帕子,擦去她衣裳外頭的汗水。
天快亮了。
沈辟寒將帕子收回袖中,手指摸了下她額頭,卻是退了一點灼熱。
沈辟寒冷哼了聲,麻煩的女人。
“溫般弱,禍害遺千年,你可別輕易死了。”頓了頓,他說,“我等著,等著你來殺我”
日后,般弱牽起紅棗,精神奕奕,清清爽爽出發。
蒙照馱著主人過來,蹭了蹭小母馬的腦袋。
沈辟寒懶得觀看她那滋潤進補的小肉臉,冷冰冰丟來一句,“群英會要開了,若趕不到,仔細你的皮”
般弱跟他死對頭多年,臟話狠話都聽得耳朵生繭,只要不是昨日那番艷色生香大場面,般弱自信自己是沒有性命之憂的。而且倆人斗歸斗,出門在外,還是同一個命運小團體,沈辟寒自然不會讓別人看了她的笑話,要處罰也是私下里,能有多重
當然,她也不能太過自信,沈辟寒背地里想弄死她不是頭一回了。
般弱一面警惕他的發難,一面拍著胸脯保證,“少莊主放心,您盡管去奪天下第一,我就在您身后搖旗吶喊”
“我要天下第一做什么”
沈辟寒瞥了她眼。
“該氣死的還是要被氣死的。”
般弱想了想,不禁嘴他,“可能天下第一的功夫更好,不那么容易氣死。”
“”
點蒼全員繼續趕路。
般弱同小四玩得最好,跟他道謝,“你請的女大夫可真體貼,還會艾灸呢我肚子舒服多了”
她大夸特夸,“手法還很好呢,沒有給我滴出一顆血泡來”
小四心道,我什么時候請了艾灸女大夫
那可是另外的價錢
小四瞄了一眼前方身形端正的少莊主,只得心虛接受了般弱的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