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辟寒語帶薄怒,“大夫呢你們是死人嗎不會請就由她燒”
“請了開了藥,小六熬了,剛服侍二小姐喝了下去,瞧著倒是好多了,要不您去瞧瞧”
沈辟寒身形一頓,發出冷嗤,“苦肉計,瞧什么給她日,讓她自個兒好若是啟程云州還不見好,就扔她去亂葬崗喂禿鷹你且把這話捎她,我沈辟寒說到做到”
小四連忙點頭,又沖著沈辟寒伸手。
“做甚”
“哦,是這樣的。”小四舔著唇笑,“咱們不是請大夫么藥錢全費光了,二小姐吃不得苦藥,要含些蜜餞子,您看”
“什么嬌貴毛病,甜不死她”
沈辟寒扔去一個錦囊,大步流星回房。
小四掂量下,分量不輕,頓時笑開了眼。
嘖。
這不僅是包了日的蜜餞,還包了這一趟的所有蜜餞吧少莊主就是嘴硬心軟,還不承認
半夜,般弱睡得昏昏沉沉,她確實有苦肉計的水分在里頭,但泡了大半宿的冷水,真氣又偷天換日給了沈辟寒,反復折騰得發了熱。她鼻尖聞到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冷香,極為清烈,還未細細剝開,就睡得更沉了。
帳外依稀是朦朧搖晃的月光。
沈辟寒面無表情扯開她的內衫,露出纏胸的訶子,緊緊簇著一排盤花扣,他目不斜視,撩開半扇,尋到了她的肚心小眼,放下一枚點燃的淺黃色艾柱,室內頓時彌漫起艾絨的淡淡的清香。
她昏睡中感到另一股熱意,不適地轉身。
沈辟寒按住她的肩,“剛灸著別亂動”
后又意識到她聽不見,他便一手壓腰,一手壓肩。
她挪動了一陣,又漸漸安穩下去,低下頭,臉頰像幼鳥歸巢般,蹭了蹭他的掌根。
沈辟寒不聲不響垂了眼,手指從肩頭滑到耳際,別進那微黃細軟的濕發里,帶著一種報復的隱秘痛快,近乎強辱似地箍著她半邊頸子,只要稍微用力,她頸骨翻折,在他手上斷了氣。
他長達十年的屈辱與陰暗,從此翻篇。
從見到她第一面起,內心就有一道聲音反復回蕩。
殺了她
殺了她,你將不再痛苦
殺了她,一切就結束了
隨著年歲漸長,他對她的暴虐憎恨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與日俱增。
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
就算是那個溫氏,在他生母祭日勾引沈負雪,他也只想一劍了結她,并不會產生過多的虐殺心思。后來他又覺得溫氏這種女人,殺了她都臟了自己的手,她以色侍人,又沒有一技之長,以沈負雪的風流多情,溫氏年老珠黃,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獨獨面對溫般弱,他全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反復欺辱她的殺心。
“我是誰又或者說”
沈辟寒望著她那張沉睡的面孔。
“你是誰”
前世我見過你么
為什么來到我的身邊為什么與我糾纏為什么我那么恨你
為什么獨你不愛我
所有的念頭是模模糊糊的,沒有清晰的答案,像是裹了一層細軟綢緞的劍鋒,天光沉暗,蒙昧混沌。
“溫般弱,你回答我,為什么。”
他捏著她那張嘴,拇指泄恨似地壓住唇肉,壓出一個赤紅色的肉坑。
衣衫窸窸窣窣擦響,沈辟寒俯下身腰,銜住那炙熱城門,不同于那日的激烈抗拒,他陰寒鳳眼緊緊盯住她的眉睫,不錯過她任何的跌宕情緒。
也許是被喂藥習慣了,她的齒關并不緊。
里頭有草藥的熱苦,糖荸薺的熱甜,根底是柔軟的,小齒是圓潤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