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愣了愣,被她逗得無可奈何,“你這小孩想哪里去了今天我跟你哥不是去射擊館了么,被國家看上了,你哥答應進隊,我,有些沒想好。”
這個被老天爺追著喂飯的家伙竟有臉說,“你知道的,哥哥散漫慣了,沒什么理想信仰。”他遲疑補充,“因為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挺輕松的,沒什么挑戰性,也無趣得很。但世界冠軍可能,應該會很有趣”
般弱“”
你再裝逼你裝逼試試看到我這十萬伏特的電眼了嗎小心電死你
薄妄瞧她那小表情,不禁心腸軟和,也許是傍晚的氛圍太好,小朋友散著一頭毛絨絨的齊肩發,嘴唇泛起一種瑰麗黃昏的粉橘調,整個人好像發著光。他偏過頭,錯開眼,難得局促捏了捏耳尖,輕聲道,“畢竟哥哥也想你比別人,更崇拜我一點。”
嘖。
當著小鬼說這些話,有些怪難為情。
般弱眼尖瞧見了他耳根的一抹嫣紅。
“你耳朵紅了是不是”
霧草世界奇觀啊
薄妄眼神飄動,“你看錯了。”
“你還想騙我明明紅了”般弱踮起腳,抓他耳根,“都燙的你還說沒有”
路人經過,偷偷瞧了一眼,那黑發男生遷就著女孩的身高,壓著膝彎,被她摸著耳朵,聲音也軟得不像話。
“是,哥哥說謊了,小朋友摸了哥哥的耳朵,以后要對哥哥負責喔。”
薄妄跟鹿嘉和一起加入了國家隊。
青年組沉寂多年,終于迎來了不可一世的賽場大魔王,整個頹靡風氣為之一變。
而他們的死對頭們則是開啟了一部被華夏陰影終年籠罩的殘酷血淚史。
轉眼到了高考,鹿嘉和走了保送的路子,而薄大魔王又一次統治賽場,以理科狀元的身份高調去了首都大學。
謝師宴之后又是慶功宴,薄妄拒絕了董事長的囂張全城區流水席,自己自掏腰包,私底下請了一群玩得要好的同學死黨。
因為要帶小家屬來玩,薄妄又從名單里剔除了幾個女孩子,都是對他有意思的,而且性格有點沖動,搞不好氣氛上頭對他表白。薄妄被告白慣了,練成了銅墻鐵壁,心如止水,自然不懼,但這種小事始終有點敏感,還是杜絕為好,免得讓小祖宗不高興。
畢竟他的確長了一張招蜂引蝶讓人很不放心的臉。
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還是百密一疏,那個女孩子順著傅遠星的口風,找到了眾人的包廂。
薄妄給發小兒飛了一記眼刀,這個挨槍子的,天天給他掉鏈子。
傅遠星裝死。
他的嘴已經很嚴了好不好,那么多年都沒有跟鹿爺告密
“慕望哥,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了好多年,小時候我就追著你跑,跟你考同一所學校”女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就要出國了,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起出國,開啟新的人生”
“抱歉。”薄妄笑了笑,疏離又客氣,“我不出國,我的國土就在身邊,離了會死的。”
死黨們一陣交頭接耳。
“你們有沒有覺得,妄爺進國家隊后,人渣的氣息都淡了”
“嘖嘖,連拒絕都這么有水平此身許國我自豪”
“哈攤牌了,妄爺就是個離不開家的小貓咪”
般弱就坐在他旁邊。
說著我的國土的時候,這人一邊端著果汁拒絕女孩,一邊漫不經心爬出細長的尾指,輕挑又放蕩地,勾了勾她小指頭。死黨聚會,他穿得慵懶又松弛,偏冷灰的古巴領襯衫,第一顆領扣是失蹤狀態,清清爽爽地扎進牛仔褲腰,手腕白澈,窩了一條極細極淡的蛇骨鏈。
那蛇骨鏈帶著他的體溫,沾染到了般弱的皮膚。
般弱的耳朵不爭氣地紅了。
女孩子則是呆了呆。
“什么”
她有些沒聽清。
薄妄揚了揚果汁,“我煙酒不沾,就敬你一杯果汁,祝你前程似錦,愛情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