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被逮住了。
般弱第一次見著白夢生的父母。
女主人梳著高髻,大袖曳地,眉間貼了金媚子,那條海天霞的帛帶環住腰身,華貴又雍容。而她的天師丈夫則是一身寒甲,燕頷虎須,雄姿英發。般弱跟小郎君交頭接耳,“難怪你生得這般好看,你爹娘都俊哪”
白紅霜“”
張寒衣“”
他們夫妻降妖除魔多年,第一次有小妖主動登天師府的門。
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夫妻倆對視一眼,屏退了家仆,燃了一張千山萬重符。
白紅霜低喝,“夢生,過來”
白夢生緊緊抓著般弱的手,不肯放開,“爹,娘,是我隱瞞你們,屠翩翩私奔了,捉了班班來頂替,這一切都不關班班的事,是我求她留下來的。廟市也是我要去的,我途中走丟了,老鴇誆我去小倌館,還是班班救了我,否則我便要了。”
“班班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斷不能讓她受疼,你們若要罰,就罰我罷了。”
小妖精震驚不已。
你不是第一次出門嗎不是什么都不懂嗎
“白小夢你騙我”
小妖精陡然升起一種她被耍了的荒謬感。
“我,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小郎君有些心虛氣短。
小妖精氣鼓鼓剜了他眼,“你還騙我,說你難受,要我負責我手都被你弄累了”
小郎君那白白嫩嫩的耳根霎時紅了。
“我,我沒騙你。”他尾指勾著她的手心,“我那時真的很難受,很想你親親我,摸摸我。”
夫妻倆皆是無語凝噎。
現在是打情罵俏的時辰嗎
明明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私會,反而搞得他們像是棒打鴛鴦的惡人。
白紅霜踹了一腳夫君。
張寒衣輕咳了聲,打斷倆人,目光如炬,“夢生,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知道。”
小郎君轉過臉,聲嗓輕緩,宛若冰泉迸濺,“她是妖,夏秋沿途,青裙玉面,是我最鐘情的茶花小妖。我初識她的那一日,便已知曉。”
他聞過茶花的香氣,與她舌間、發間、頸間、肌膚間的氣味一模一樣。
小妖精愈發悲憤不已,“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早說害我裝得好辛勞”
小郎君茫然,“可是你裝得那般辛勞,我揭穿你豈不是很對不住你的用心”
張寒衣差點笑到岔氣。
他兒子跟他年輕時候真是如出一轍
般弱沖喜小妖妾的身份被當場揭穿,張府雷厲風行問責屠戶,當場撕了聘書,欲要追回那二十四抬聘禮。
屠家的頭都抬不起來。
哪有二十四抬聘禮,全都給屠翩翩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