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行不行的啊
涿鹿之野,日月無光,赤地千里。
蚩尤兵敗之際,他不可置信望著旱神女魃身邊的妹妹,痛苦低吼,“為什么,索哥,為什么你要背叛九黎,甚至背叛我”
他請風伯雨師,除了索哥,從未告知任何一族
九黎蚩尤有八十一個兄弟,俱是魔神般的厲害角色,他們銅頭鐵額,驍勇善戰,軒轅部極為忌憚。其中他們最疼惜的,就是年紀最小的索哥,她輕輕細細,面白如素,卻是一張鋒利的薄紙妖,隨風而飄,無論是哪位哥哥觸摸她,都會割得鮮血淋漓,久而久之,哥哥們習慣跟她保持距離。
唯有大兄蚩尤,不懼利刃所傷,知曉小索哥最怕雷聲,便展開裘衣,把她攜裹進自己的胸膛。
兄妹倆同吃同睡,也遠勝旁人親熱。
若是旁人背叛他,蚩尤還略有幾分釋然,他被奉為主兵之神,生來就主冷血殺伐,被怨恨,被憎惡,被背叛,皆是理所當然,可他卻沒料到,最后執刀捅入他胸口的,竟然是他最心愛的索哥
女魃開口,“大皇蚩尤,你看清楚,她是我軒轅族的神女姑姑,絕非你等血脈。”
大兄蚩尤雙目淌血,怒極生寒,“原是如此我的索哥,早被你害了吧你個雜種你怎么敢小雜種你怎么啊”
他四角六臂兇猛掙扎,身上鎖鏈愈發收緊,絞入根根血筋里,猙獰可怕又令人生畏。
他恨不得生吃了索哥。
女魃皺眉,正要施法,被小姑姑阻止。
“你帶應龍先回,我卸他尸身”
女魃猶豫片刻,囑咐道,“小姑姑,困獸猶斗,你切莫離他太近,不若等蚩尤渴死,再摘他頭顱,方是萬全之策”
小姑姑嘴角微翹,似笑非笑,“放心,就算近身,大兄也殺不了我,他最疼我的了。”
女魃欲言又止。
小姑姑改頭換面,去九黎部落混了幾年,真把自己當蚩尤的胞妹了她暗道,就算是疼,那也是之前,沒聽見蚩尤方才罵姑姑是小雜種嗎大皇蚩尤窮兇極惡,小姑姑又身份暴露,他不剝皮抽筋都是輕的
小姑姑地位超然,女魃身為帝女,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召集一番就退出了戰場。
她撤離的時候,尤其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小姑姑抬起一只裸足,踩在了大皇蚩尤黑漆漆的胸膛,還往下放,使勁壓了壓。
大皇蚩尤勃然變色,粗硬青黑六臂將鎖鏈撞得鏗鏘作響,他嘶啞呵斥,如同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女魃莫名同情。
“小雜種,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臭腳”
大皇蚩尤怒喝不已。
小姑姑竟笑嘻嘻,她踮起了腳,雙手抓住一對鋒利染血的長牛角,親了親大皇蚩尤烏暗的薄唇,“我不信,都是大兄給我洗的腳,你舍得砍”
女魃“”
大皇蚩尤“”
她想干什么
等等她在干什么
大皇蚩尤身軀高直偉岸,卻長了一張格外清峻秀美的少年面孔,嘴唇也窄窄一條縫兒,姣美細巧,顏色微潤,與他磅礴殺戮的身影形成鮮明的反差。利刃般的雪白短發蕩在肩頸,左胸一側則是綴著一條銀環長辮子。
極致的漆黑與雪白,撞出一種動人心魄的艷烈。
般弱抓完了前頭那一對粗壯彎曲能頂破腸肚的犄角,又去抓他彎向里頭的纖細小角。
大皇蚩尤悚然一驚,呼吸發緊,腔調都變啞了。
“索哥住手我是你大兄”
她不肯放手,大皇蚩尤腰背汗毛颯颯炸起。
她歪了頭,“媧皇娘娘跟伏羲哥都是兄妹,我們又不是親的,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