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白獅兒,你要玩到什么,你才肯回頭看一看我
我這一顆心墮得久了,你丟下了,不珍惜了,它亦會害怕膽怯的呀。
宛哥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何時。
他明顯察覺,他的運勢越來越弱,在這第六場夢境里,他同樣要付出代價。
大霧起了,他抓不住她的心意,開始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可以死在這一條道上,卻不知,自己這一死值不值,能不能讓她為自己流半滴眼淚。
他不甘心的呀,可能又如何
宛哥輕喃,“多希望,我可以陪你最后。但我,大抵是沒那個時候了。”
他很不安,摩挲著她的后腦勺。
“我走后,你怎么辦呢我,我有點放不下你,你闖禍一貫是我收拾亂攤子的,別人會像我一樣待你嗎但愿他會,嗯,他定會。”
般弱被他捂得口鼻悶悶的,鼻子也有些酸澀。
干嘛。
這囑托后事的語氣。
她的確是喜歡小師哥的,或許不多,或許不深,可比起天地萬物,她最在意他。她任性歸任性,也不是不識好歹,小師哥給她喂飯穿衣,梳頭認字,開導蒙昧,長久陪伴,除了不能陪她毀滅天地,他什么都給她了。
他心甘情愿做她劍鞘,任憑她如何欺他,辱他,傷他,鞘口不曾變化半分,始終堅定又溫和接納她進入。
“小師哥,你出來罷,捉迷藏算你贏了。”
般弱有氣無力癱他懷里。
誰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呢溫水里的小根本拒絕不了刻骨溫柔。
宛哥雙眸茫然一瞬,又漸漸恢復清明。
她的小師哥回來了。
對于這六世刻意的劫難,小師哥什么也沒說,滿眼心疼看著她的手,斥責道,“往后不許這般拿刀”
說罷,他又勾著腰,替她撒藥,細細纏上布條,隨后低頭,輕吻掌心。
他哄她,“不疼。”
般弱暗想,小時候他可沒這般好親近,往往是彈丸大王哭得嗷嗷直叫,他只涼涼瞥來一眼,“你個胖丸,你還好意思哭你瞧瞧你把人家揍成什么拉稀模樣了”
彈丸大王就不服爭辯,“他拉稀,絕不是我干的我只讓他尿褲子而已你可不能賴我”
師哥不知是被她逗笑還是氣笑,掐了掐細腰,拍著額頭。
“得,還是您在行。”
然后不知哪里掏出一塊硬布,粗魯揩了揩她眼淚,那疼得呀,刮得她整張臉皮都要掉下來。
她抽抽噎噎地刺他,“小師哥,你這樣,不溫柔,外頭姑娘不會中意你的。”
小師哥哼笑了聲。
“找什么外頭的家養的,才養得熟。”
此句落音,師兄妹同時怔住。
她好奇睜大了眼,忙不迭追問,“家養的是我嗎我熟了你會吃我嗎小師哥你中意我嗎”
小師哥猝不及防被鎮住,他慌亂轉過了頭,甕聲甕氣回應。
“小孩子家家的,亂講什么”
可她分明看見
無所不能的洪荒道祖,耳尖籠了一簇極嫩,極軟,極好看的淡粉色。
就如此時此刻,小師哥強裝鎮定,耳根微紅,“你,你這般看我作甚你受傷了,不宜亂,亂行房,當然,你若真要,手也可以”
燈火可親,美人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