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鬼跟夢輕輕都吃了一驚。
“你、你們倆沒入夢境”
般若心道,我三千年的道行,都能做千年老祖了,還能被你們糊弄,我修得是蠢貨道嗎若不是小光頭太想她娘,神魂傳音,哀求她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她早就把夢輕輕的臉皮扒下來了,頂著她的臉,腿兒開開叉叉勾引她的小媳婦兒,真真是不要臉
現在扒也不晚。
最見不慣這些借花獻佛的玩意兒。
般若伸掌一吸,那夢輕輕就被她捏在手里。
“你要什么你放開我”
鼠妖驚聲尖叫。
般若陰惻惻一笑,“你家姑姑沒教過你,陰溝走多了會翻船的嗎裝我的臉,挖我心肝兒的菩提,我都舍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你一只臭老鼠,憑什么”她的藤條鉆出密刺,刺啦刺啦刮過夢輕輕的臉龐。
“啊”
鼠妖面目全非,痛苦嚎起來,破口大罵。
小妖精左耳聽,右耳出,甚至剖面剖得更狠。
夢輕輕痛不欲生,先是求喜鬼出手,然而喜鬼早就溜了,沒有辦法,她只得哀求釋雪生,“小和尚,小和尚,我也不想的,是我哥哥病了,病得很嚴重,需要一顆心救活他,只要你給我,我當牛做馬報答你你大慈大悲,一定會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小和尚茫然片刻,又道,“不太理解。”
他也只有一顆心,要給小妖精的。
夢輕輕頓時一噎。
這個小古板
般若一口唾沫唾她身上,“給死人當牛做馬嗎你倒是真會良苦用心啊,我們使幾錢銀子,有的是伺候的,要你個手腳不伶俐的干什么添堵嗎既然要的是心,你怎么不把你的剖出來救你情哥哥再不濟有你爹娘哥哥姐姐嘛,隨便來一顆不難吧”
夢輕輕艱難道,“不,不成的,他們都有一家子要養活,失去心會活不下去的”
般若不耐煩打斷她,“行了你個耗子,自己有糧不吃,專惦記別人的,不就是貪心可惡嗎,給自己裝什么深情凄慘呢,你說完了沒,說完我就送你上路了。”
“不,不”夢輕輕驚恐瞪大眼睛,凄厲尖叫,“你不能殺我,我,我姑姑是夢胭胭,她不會放過你的”
“哈,你一窩偷雞摸狗專竊天機的鼠妖,本王會怕來一只我烤一只,來一窩我做一桌全鼠宴”般若拎著她,丟進了他們為小和尚準備的喜字蛇棺里,小和尚似有些不忍,嘴唇動了動,仍然閉了起來,默念往生經。
若他們修為不高,今日在蛇棺里的,就是他跟妖兒了。
他若憐憫她,誰來憐憫他的妖兒
剎那之間門,夢輕輕被漆黑小蛇淹沒,發出厲鬼般的詛咒,“姑姑,姑姑,將她碎尸萬段”
般若看都不看,又將逃跑的喜鬼抓了回來,“那女的靈魄呢”
喜鬼抖抖索索,他只是一千年的道行,勉強邁入鬼候之列,面對王級壓力,根本沒有反抗之力,“都,都燒完了”
“什么意思”
“就,就是灰飛煙滅的意思。”
釋雪生本就神思恍惚,生生嘔出了一口血,昏厥過去。
般若氣得也讓喜鬼灰飛煙滅。
沒用的廢物,留你何用
“釋雪生釋雪生”
“奶膘醒醒奶膘”
般若費盡心思叫醒了人,卻發現他很不對勁,淡青色的眼皮纏著一層微紅的絲絡,襯得那雙少年貓瞳波光詭譎,竟有一種妖異悍戾的陌生美感。當他望向她時,全無平日里的愛惜與呵護,反而溢出一種尖銳到失控的猩紅。
像是猛獸,要用最暴烈的罪行,撕碎獵物最柔嫩的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