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水潭邊整整齊齊捆了一堆敢怒不敢言的肌肉光頭,邊上蹲著他家的小妖皇,可惜砸了砸嘴。
他“”
小妖皇見他就飛快彈了過來,她像往常一樣要撲進他懷里,他也略略岔開腿,手臂微松,去接她的屁股墩兒。
她猛地剎在半路,拍了拍腦門,一副懊惱的模樣。
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奶膘”她噼里啪啦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對不起喔我知道你們不可吃葷的那我不吃你了我走了”
難怪她最近遇到了修煉的瓶頸還總愛招雷劈都因為她引誘了一個可能立地成佛的根器而且又闖進了這么一群俊俏可口的小光頭,般若忽然覺得在這里待得太久了,她是時候要去外頭見一見春光了。
當然,她畢竟被好吃好喝養了那么久,心虛還是有的,因此說完她就要急急忙忙地跑了,根本不敢去看小和尚那萬箭穿心般的表情。
不出意外,她被攔住了。
“空桑般若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乍然驚怒,沖她發火,“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問過我一句好不好嗎”
那不廢話,問了你我還能走得了
“是這樣的。”般若指了指那群大胸光頭,“我問過他們知道,你們出家人不能破戒,否則就是什么苦海啊,到不了彼岸啊。”盡管她有一些私心,但也想對小和尚好,不想他后悔,更不想他為自己背負枷鎖,便軟聲道,“釋雪生,我要是早知道我會害你這樣,我就不同你在一塊了。”
她又懊悔無比,“當初就不該砸你桃核”
奶膘若不是哭得那樣甜絲絲的,她也不會起了歹心,動了把小和尚圈養成童養媳的念頭。
“我已經離了釋宗我們可以在一起”
他攥緊她的腕骨。
“可是,自始自終,你修的,還是護持蒼生的圣地佛道啊。”
她的丸眸映出了他陡然狼狽的姿態。
“我”
般若打斷他,“奶膘,你還是想成佛是不是的你其實最心軟的,對我心軟,對別人也心軟,見不得他們受苦。你想萬物生靈都好。我知道你是個極好的人,極好的和尚,我也極歡喜你。那萬一有一天,你到了抉擇的時候,救一人,救萬人,我是那一人,你會救哪一邊呢”
她尖銳且深刻,犯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重地。
般若咄咄逼人追問,“你會救我,然后跟萬人同死還是救萬人,跟我同死但憑什么啊,我為什么要接受這么慘烈的下場,不是生離就是死別,我只想要一個陪我吃陪我玩的小情郎,他只要笑得臉甜甜的,我就很滿足啦”
小辮妖皇也苦惱無比,她情竇初開,心上的一瓣卻是凈土里的小佛,他心里有我,可也有著蒼生。可我要的是情郎,不是什么蓋世英雄,我要你成仙成魔也好,自始自終,從生到死,都要堅定選擇我
這么一想,般若豁然開朗,瓶頸也隱隱松動。
被她攥在手里的紙鳶,他永遠也高飛不了,而她只顧著牽線,也忘記了處處春光。
他們都綁得太緊了
眼里只有對方,是很危險。
“釋雪生,我們下船吧”
百年修得同船渡,他們過了百年千年,這一艘小船盡管堅固,但顯然不適合他們了。
“下船”
他面如金紙,唇心更是褪去了所有血色,“你,你不要我了嗎”
“哎呀,不是,不是不要你。”妖皇天真又清醒,卻令他感到殘酷,“奶膘,咱們走的道兒不一樣的,我們一起走呢,路就會越來越窄,可若我們分開呢,你可以做佛啊,我呢,我也可以早日做妖帝,未來咱們再碰面,稱霸諸天六界,多威風啊。”
她語重心長,“咱們不能成天只想著怎么掰腿啊,不管做人做妖,還是要有點追求的。”
琴哀素魂不守舍地低喃,“可你床上時,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都說一些什么苦短賣力干活的葷話。
如今不是很好么
她在鷲嶺佛宮,霜凋夏又綠,他最愛的釋尊會日夜系住她的腳踝,他則是在外行走,圣地懾伏千萬妖魔,人界清平無事,待他歸家,再聽鈴兒響動,擁她入眠。只要她不出去,只要他足夠強悍,他們之間就不會出現那種救一人或者救萬人的抉擇。
般若剛裝了一會兒,就被他在小光頭前當場拆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