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父又氣又心疼,恨鐵不成鋼,“你在干什么靠傷害自己博取同情嗎你覺得這樣做有用嗎老子告訴你,屁用都沒有”
送醫院之后,般弱將事情攤開來,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熊家父母早期看兒子的行為,也隱隱猜得出來他余情未了,想著時間能治愈一切,但他們沒想到對方會偏執到這個程度。
沈橙動也不動,藏在暗影中。
“明天就是人家的訂婚宴了,你與其在這里要生要死的,還不如把自己收拾干凈,體面去見人,別當個見不得人的孬種”
泡在酒中的手指微動。
“訂婚”
他喉嚨發出嘶啞的音節,難聽,低沉,仿佛被割裂了一般。
“老熊”
熊母扯了扯丈夫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刺激人了。
本來情緒就不穩定,再這樣一弄,萬一,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熊父見不得意氣風發的家伙這種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忍不住拽起他的衣領,“就現在,給老子去洗澡,把房間打掃干凈一點打擊就頹廢,像什么男人以后你要面對的挫折要多著呢,總不能次次都這樣吧”
而男生眼底的光熄滅了,喪失了對外界的感應。
他癱軟著,任憑拎著,放棄擺弄肢體,提線木偶般聽話。
熊父氣得腦疼。
“難怪人家不選你,就你這鬼樣子,哪里比得上那陳家少爺的性情堅韌,樂觀灑脫”
男生眼神陰郁盯住人,把熊父盯得心里發毛。
他驟然癲狂大笑。
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哈哈,是啊,我比不上,又貪婪又自私,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就是社會敗類,什么都比不上,你們怎么不認他當兒子呢當初生下來,就該掐死我的啊,為什么讓我活著,活得那么辛苦,小心翼翼,到最后,什么都沒了,哈哈,真行。”
嘭的一聲,伴隨著女人的尖叫,熊父喘著粗氣揍了他一拳。
沈橙撞到墻上,脊骨緊繃,后腦勺發疼,仿佛響起了嗡嗡的聲音,暈眩不已。
酒精麻痹的大腦有了知覺。
他冷漠擦拭著唇邊血跡。
“有種,在今天,你就打死我。”
他襯衫的紐扣解了兩粒,露出瘦得嚇人的胸線。
熊母都慌了,哭著讓他們父子停手。
咔噠。
關了門,人走了,他又是一個人。
沈橙漠然地想,周五的訂婚宴嗎
早上八點,般弱因為妝發問題被人擺弄了幾個小時,她一本養豬大全都快看完了。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單調且枯燥。
十分鐘之后,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熊母哭著喊,“囡囡,阿橙他拿了一把水果刀進去,房門的鎖也換了,還不讓砸門,媽,媽害怕。”
般弱想生撕男主。
她拎著洋蔥紫紗裙,坐上出租車,又給人發了信息。
三十分鐘后,她到了熊家的住處,外邊圍了一圈的人,有準備砸鎖的師傅。見她過來,熊母惶然不安抓住她的手。
“怎么辦啊。”
般弱踹門。
“是我開門”
門開了,她被陰影強行拉了進去。
煙味嗆得她發暈,對方捧著她的腰,冰涼的指尖游走至背,解開扣搭。
他們倒在地板上。
他瘋狂,失去理智,暴烈至死地吻她。
般弱完全沒有回應,她眉眼冷漠,只在他舔脖子時候轉過臉,“你騙我”
“騙你”
沈橙摸到水果刀,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濺到她的紗裙上。
他眼尾發紅,笑聲瘆人。
手背青筋猙獰綻開。
“怎么樣大小姐你喜歡嗎還想要我往哪里開刀啊”
般弱表情厭惡,“你發瘋也適可而止吧。你該知道,你在我這里,拿不到任何的同情分。抱歉,我要訂婚了,我的未婚夫還在宴會里等著我,我先走了。”
她頓了頓,“望你理解,我要負責的,只有我未婚夫的人生,其余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彬彬有禮,客氣疏離。
她翻身起來,又被人摁住。
血腥氣味充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