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成了殺陣里被屠的一條咸魚。
說恨師兄吧,也是恨的,要不是你被奸細蠱惑,我何至于招來如此殺身之禍可又沒有那么恨之入骨,畢竟她入門時候年紀最小,才六歲,也是掌門師兄一手帶大的,這個人,也曾用握劍的手,給她扎過頭繩,買過糖葫蘆。
長兄如父讓雇主恨不起來。
所以她選擇逃避去死,把世界舞臺交給說書人口中的主角,自己認清炮灰身份,不再摻和其中。
也挺好。
般弱笑笑,“師兄,你顧著桑桑,我先出去消食會兒。”
室內只留下兩人。
“你昨夜為何昏迷在桃林還中了紅燕宗的鷓鴣毒”
“掌門師伯你修煉如何了需不需要桑桑配合您”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桑桑烏發披肩,即使在病中,也是美艷動人,“掌門師伯,我懷疑門內混進了奸細。”她一臉正氣,將自己的責任撇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師尊身邊,更是潛伏各路魑魅魍魎,竟讓他們鉆了空子,在吃食上動了手腳,其心可誅,請您一定要嚴查徹底。”
計劃失敗,只能舍棄幾枚不重要的棋子了。
掌門師兄清凌凌的目光從女人身上掠過,她坦坦蕩蕩挺起腰,他沉默半晌,“桑師侄,此事對你不公平。”
“如今魔門是愈發猖獗了。”天生媚骨的桑桑難得凜然正氣。
她罵她自己。
“特別是魔胎桑欲,一根攪屎棍,哪里水渾就攪哪里,讓三宗六派不得安寧,腥風血雨,人心惶惶,而魔降日卻是日日逼近。”
“為了您的太上忘情法達到大成境界,為了太京門,為了盛世安寧,桑桑獻身,義不容辭。”
太上忘情,講究破后而立的路數,掌門師兄各道登峰造極。
只剩下情之一道。
像他這種層次的,幾乎無人可交心,無人可親近,人們敬他畏他,何嘗不是另一重枷鎖
而桑桑,這個把道袍穿得恣意嫵媚的人,尤其大膽自薦,說要當他的傾聽者。
托地的福,瓶頸松動了不少。
“桑師侄,若有需要,盡管開口。”
桑桑彎著眼,“掌門師伯放心,我呢,胃口大著呢,可不會跟你客氣的。”
掌門師兄清清冷冷嗯了一聲,“那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步出門外,先前說要消食的人,這會兒正仰躺在屋脊之上。
師妹的心法跟他不一樣,是更適合女子修習的抱元訣,修者的精、氣、神與形體融抱一體,使其不內耗,不外溢,提煉一口極陰的劍氣。
此心法以鋒銳洞徹而出名,而修煉要訣第一條卻勸退了不少女修。
不能破身。
師妹也如師傅所期望的那樣,抱元守一,如履薄冰,不與男子過多接觸。
“師兄,你要走啦。”
她趴在上面,蛇一般的姿態,莫名柔媚。
“好好修煉哦。”
掌門師兄點了點頭,猶如踏雪無痕,清瘦身姿隱于竹林。
“咳”
屋內的桑桑捂住喉嚨,那藥效太強,幾乎要把他的嗓子毒啞,隱約勾動體內的火毒。而殺死澹臺般弱、繼承驚寒劍訣是目前迫在眉睫的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桑桑表面乖乖養病,實際上留下了替身傀儡,夜深之際摸進目標對象的屋子。太京門的掌門特別寵這女人,把最大的山頭和十里桃林撥給了她,絕嶺建瓊樓,可謂是大手筆。
而掌門自己卻寒酸得要死,住在一間四處漏風的破草屋里。
她偽裝聲息,如蝴蝶般輕盈落在屋檐上,融入夜色當中。
桑桑等著人修煉。
“好好好癢呀別舔”
“乖乖姐姐疼你啊。”
他蹲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她震驚了。
對方擼了整整一夜的豬
她不用修煉的嗎不用睡覺的嗎
她怎么可以如此的不求上進
桑桑憋著氣兒,她就不信蹲不到她心神放松的那一刻。
于是,桑桑白日里當她風情萬種的首席弟子,晚上則是準點打卡。
大美人熬出了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