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不但是畜生還是惡霸吧,仇恨拉得杠杠的。
說完之后,一群少年愛豆們揉了揉頭上雞窩,輪番上陣給她唱生日歌。
正常點的,有鋼琴,吉他,尤克里里。
刺激點的,來個方言版本的快板和歡快版本二胡。
周璨那個小畜生給她專門整了個嗩吶。
聽完之后般弱整個人飄了起來,靈魂得到了極致的升華。
分分鐘就想暴打狗頭。
周璨還跟她說,“我要練習,禮物給你寄過去,記得簽收啊。”
早上唐爸爸唐媽媽發了個大紅包過來,讓她好好玩好好吃,不要虧了自己。
考古師門專門為她開了個小趴體。
他們的小趴體跟其他人不一樣,般弱免費得到了博物館門票x3、陵墓門票x3、古村落昆蟲菜套餐x2、考古工具包x1、文化遺址群落年卡x1等等,噢,對了,他們的班主任特別慈祥給她沖了公交卡和飯卡。
她的電話卡、公交卡、飯卡就被包圓了。
看來無論男女老少,都有送卡費的霸總潛質。
般弱一路上在走走走,拍拍拍,吃吃吃,跟人討論點趣味研究話題。
古村落昆蟲菜套餐把好幾個師姐嚇得臉色發白,男生們很是體貼,晚上轉移陣地,去ktv點炸雞。
有個師姐唱了首情歌,突然情緒失控,崩潰大哭。
眾人安慰了半天。
師姐哽咽著給般弱道歉,“對不起,我,我不該破壞氣氛的,就是忍不住”
師姐是大三的,男朋友大她兩屆,因為外形亮眼,被星探挑中,一炮而紅。
這紅了之后,工作也多了起來,跟師姐從每天一通電話降為一周一次,現在是一個月一次。師姐抹了下眼淚,“小師妹,周璨弟弟可是第一頂流,他混歌壇的,工作也很多的吧,你們異地戀,他會忙到一個月給你打一次電話嗎”
般弱總不好說小畜生每天想把她電話卡打到爆,于是含糊了過去。
師姐強撐著沒有追問下去,又狠狠道,“早知道我就找個小狼狗弟弟了,粘人總比熟透了好。”
般弱心道,太粘人也很傷腦,她現在就被煩得想死。
下半場由般弱做主,帶師姐去午夜場蹦迪,他們男生正好保駕護航,讓女生們拋開顧慮好好玩一場。玩到凌晨兩點,又安排了誰送誰,般弱跟狐貍眼同學住學校附近,正好一起走。公寓下面是公共區域,坐了好幾個抽煙的男人。
狐貍眼同學很紳士,護送般弱到了她那一層樓才下去。
“咔噠。”
般弱推開房門,又按下燈。
室內放了個大箱子,精美的禮盒包裝,扎著紫色緞帶。
般弱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包也沒放下,連忙過去抽了緞帶。
頭頂驟然傾瀉下了光。
縮在盒子里的男生顫了顫睫毛,尚未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夏季悶熱,室內沒開空調,他仿佛從海里打撈出來的,劉海濕透,精心繪制的小丑妝容花了大半。男生手里還捧著個奶油小蛋糕,但在高溫下化得差不多了,滴落在他五彩繽紛的小丑服裝上,粘稠而污濁。
“不是讓你十二點要回家的嗎”他僵硬得像一座雕像,而語氣冷厲如刃,“半夜三更的,你讓一個明戀你的家伙送你回來”
般弱立刻察覺他情緒不對勁,“凡事都有例外,今天我師姐心情不好,大家就待得久了點。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來。”
“不知道”
高大如白楊的身軀蜷縮在盒子里。
他仰起了脖子,喉結鋒利,正如望而生畏的表情,“我早上說了點什么需不需要我給您復述一遍”
般弱皺眉,“你別這樣陰陽怪氣。”
“哈我陰陽怪氣”他緩緩站起身來,宛如龐然大物,雙眼即是吞噬的深淵,“我要不是你男朋友,我管你怎么夜不歸宿我管你怎么被男生半夜送回家他對你什么心思不清楚,你為什么要給他送你回來的機會”
弟弟醋意滔天,怎么說都說不通,般弱就說,“你洗個澡,冷靜一下咱們再說。”
她轉身要回房,嘭的一聲,盒子被踩翻,她的手腕被人發緊捏著。
他沙啞地說,“你是不是嫌我煩了嫌我礙眼了你是不是覺得,沒了周家,我再也不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太子爺,不能給你想要的”他才從周家離開了半個月,就跟換了一片天似的,輕視、辱罵、詆毀、責難,一樁接著一樁,自尊心被磨了一遍又一遍。
外面的流言蜚語,他經得住,他相信假以時日,必能攀登到同樣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