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提出分手,弟弟當場就崩潰了,眼睛血紅,握住她的肩膀,“你又這樣你怎么能這樣你把我當什么啊玩玩而已的嗎”
般弱被他搖得骨頭散架,然而心意已決。
周璨臉皮抽搐。
她總是這樣,一個趨利避害、理智成熟的生物。
不像他,幼稚、沖動、易怒、情緒化,他最真實的喜怒哀樂,原來是她的負擔嗎是否在她的眼中,他跟那些街頭男孩沒什么兩樣,尤其是失去了他最引以為傲的光環,從天邊仙鶴變成一只灰撲撲的旱鴨子,除了身體,就對她沒有任何的吸引力。
或許就像她曾經說的那樣,她貪圖的只是他的美色。
他閉了閉眼,啞著聲。
男生從牙齒縫里蹦出一個又一個的字眼,全是血腥的屈辱。
濃烈而悲哀的絕望。
他努力地、掙扎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您說,我要怎么求您,跪著,傷著,還是哭著,您才肯回頭。我現在只有您了,求您,不要任性說這種話我是他媽的是人我他媽的也會疼的啊”
然而還是無濟于事。
她讓他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好好調整心態。
般弱送弟弟到機場,給他買了早餐。
是一份養胃的暖粥,沒有他討厭的小蔥。
周璨諷刺一笑,可真體貼。
都他媽的分手了還體貼個屁,讓他念念不忘到死嗎。
他坐在機場的金屬椅子上,通體發寒,連粥的溫度也凍結在手心里。
“我等下還有個小會,就不送你了。”
她往他椅子邊放了包紙巾和一袋奶糖,像哄小孩似的。
她要是真把他當小孩,為什么跟他上床為什么不從一開始保持距離為什么讓他越陷越深
周璨眼睛酸澀,手指死死摳住椅子的縫隙。
他顫抖著,戴著的口罩也被粗暴扯開,繩子啪的一聲斷掉。
周璨瘋狂撕開那一包金絲猴奶糖。
奶糖從包裝濺開,珠子一樣,掉得滿地都是。
以前周太子爺最是嬌貴,不符合他口味的東西堅決不碰,而且他最討厭的就是奶糖,有一層薄薄粘牙的糯米紙,他每次吃定要剝得干干凈凈。而這次,他甚至連糖紙都沒撕得干凈,就含進了嘴里。
他使勁地嚼,使勁地咬,使勁地舔。
怎么還不融化。
怎么還不甜。
他咬到了舌尖,疼的,麻的,一股腥氣。
“唐般弱”
他手腕一甩,很響的震動,猛地砸飛腦袋上那一頂小黃鴨帽子。
人們驚異,認出了他。
人群瘋狂聚集。
無數冰冷的鏡頭狙擊著他。
這個從出道以來以冷峻帥氣營業的男孩,從未在鏡頭流露脆弱情態的男孩,大口大口嚼著奶糖,也大片大片掉著眼淚。
他嘴唇被糖紙割得發紅。
“我、我最后一次求你。”
“你他媽今天走了,我就不愛你了,我要變壞,跟很多很多女孩好。”
我要那個男孩死在這里,腐爛在這里。
不再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