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忽想起了他們中原的陋習,若是見了女子的雙足,便要對她負責。
而眼下全是他的兵
該死的破規矩
烏陵阿虜暗罵一聲,用長袍的寬袖籠住她的腳,同時呵斥諸人離開。
“下次注意影響”
他表情超兇,強行將她的腳塞回靴子,其力道極大,般弱的腳趾頭擠到一團,疼得她嘶了一聲。
青年僵硬一瞬,放緩了速度。
穿個鞋子也能穿出滿頭大汗。
隨后他恢復正常,利落翻身上馬,與她同乘一匹。
目的地是皇宮。
般弱感嘆,真是變天了,他們這一支佩刀兵馬在街上大搖大擺的,竟然沒有官兵出來攔截。
當然,這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各色幌子在風中寂寞地搖擺。
原來烏騎早已開路,清理尸體,并在皇宮的城門外等候著他們的首領。
而在宮內,天子、太后、皇族、文武百官等人圍困太極殿上。
熱鬧祥和的國宴淪為血刃之地。
榮妙娟抖如鵪鶉,跟一群世家小姐擠在一起。
她憑借著三皇子的厚愛,好不容易得了殿上坐的機會,還想著能趁機討好她的未來婆婆。突然之間,不知從哪里嘩啦啦涌出一群人,將他們圍得插翅難逃,天子差點從龍椅摔下來,大罵混賬,然而無濟于事。
她真的要哭了。
什么造反啊,她的記憶里根本沒這回事啊
她姐不是平平安安坐上后位了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啊。
三皇子才是真龍天子,那群只會放羊趕牛的家伙又是哪根蔥
榮妙娟在護駕與保命之間猶豫不決。
她知道三皇子是最后的贏家,可,可這陣勢也是真的,萬一她護駕不成,反挨了一刀怎么辦那豈不是什么榮華富貴都享不著,白白忙活了一場
正當她兩頭為難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嘭”
一個血包被丟了進去。
眾人驚駭避退。
“咳咳咳。”
血包蠕動,露出一張滿是血污的臉龐。
正是殺進來的世子爺景鯉。
他并不是直接從宮門進來的,因為去到那里,發現守衛不僅換了一批新面孔,巡邏的次數也不一樣,壓根就不是同一撥人。
他沒有貿然進去,憑借著自己嫻熟的經驗爬了好幾處狗洞。
最后他被巡邏的人發現了,于是開啟火拼模式。
他弄廢了好幾個人,自己也被群毆得渾身是血。
景鯉用袖子擦了一下臉上血跡,流得太兇,他眼睛都快看不見了。他掃視一圈,并沒有發現般弱的身影,臉色霎時白了,搖搖欲墜。
難道
他指節捏得咔咔作響,眼睛充血,青筋暴起。
他要這些亂賊,血、債、血、償
景鯉不再遲疑,跑到天子老頭身邊。
“陛下,事態緊急,他們要的是不僅是玉璽,還有您的命。眼下之計,便是擬一道退位詔令,讓位于鎮守邊疆的龐將軍,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他舔了舔唇,體內仿佛燃起了某種不可言喻的血焰。
景鯉被王府保護得嬌貴天真,從未直面過狂風暴雨,這浩劫驟然襲來,他反而想要站得更穩。
更重要的是,他要報仇
他將這群反賊抽筋拔骨,以祭亡妻之債
天子老頭漲紅了一張富態的臉,白須抖動,“還不至于到退位這程度,他們,他們只是想從朕的手里討點好處。要什么,給他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