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鯉語氣凌厲,“他們今天要常州,明天要關洲,后天要京師,大后天就是您的命啊,陛下眼下皇位就是燙手山芋,早點脫手早點保命”
他暗自著急,都什么時候,這老頭還貪戀權盞
天子老頭被小兒逼急了,有些跳腳,“朕才是上天之子,有真龍之氣護體,必當逢兇化吉,紫氣東來”他為了強行挽尊,還將矛頭對著景鯉,“你這小子是不是跟叛軍串通好的,想要騙朕退位”
景鯉一聽,就知道這勸是不可能勸的。
他咬得滿口是血,強行忍住了那口漫上胸腹的甜腥。
罷了,既然勸不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他沖著天子拱了拱手,又踉踉蹌蹌下了臺階,揪住一個太監問,“我我夫人被他們在哪里殺害”
景鯉心如刀割,他到底是遲一步。
他爹表面是放行他,卻讓人暗中埋伏在各處街巷,好打暈他上路,他為了逃脫圈套,花了不少時間。
太監啊了一聲,滿眼茫然。
“您說世子妃嗎咱家沒瞧見世子妃。”
“什么”
太監的頭突然低下,聲音尖細刺耳。
“世、世子妃在面前。”
可不是前面嗎
還跟著叛軍的頭領一起進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又演得是哪一出
迎著眾多形形色色的目光,般弱心道,估計不到明天,她紅顏禍水之名要傳得到處都是了。
景鯉僵在當場,血液凍結。
她換了衣裳。
那是烏族為新娘準備的盛裝艷飾
他回過神來,猛地沖上去,被兩旁的守衛兇狠架住。
昔日對手,今日敗犬。
烏陵阿虜睇了他一眼,“來人,給世子爺準備一張桌子、筆、墨、紅泥。”
這人一上來不去跟天子談判,反而脅迫他
景鯉意識到了什么,劇烈掙扎起來。
紙張鋪開,一片刺眼的空白。
“景世子,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要什么。”
烏陵阿虜目光鋒利,開門見山。
景鯉緊咬著舌尖,“你放屁,我與我娘子鶼鰈情深”
青年淡笑,“恐怕是未必吧你怎么不問問你娘子,為何棄車而逃,又為何偏偏入我營帳”
他不可置信抬頭。
般弱也回望他,眼睛漆黑,沒有絲毫愧疚情緒。
“你們這對狗男”他氣得發抖,更氣得淚珠子顆顆墜落,卻偏偏罵不出來他怎么舍得罵這個他鐘愛過、撒嬌過的人
“起筆吧。”
烏陵阿虜暗含殺機。
“你若不寫,這宮殿里的人,似乎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一時間哭聲連片。
更有人撲在他的腳邊哀求。
“世子爺,你給我們一條活路吧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一腳踢開,眼睛血紅,暴喝,“滾啊”,,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