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所有的聲音被他碾碎在唇齒里,劇烈地索求無度。
“好燙”般弱扶著他的臉,“小明,你發燒了。”
在模擬法庭辯論賽之前,般弱就覺得他的體溫高得不正常,他為了不讓她擔心,故意避開了她,一聲不吭的,連續四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般弱不由得咒罵學生會主席,自己想要名聲,又干不好事,非得把她家哥哥拉下水
可誰讓倪佳明的人設過于完美無缺,學生會一有事情就找他。
“我沒有。”
他搖擺著身軀,固執地親她,“沒有發燒,我很好。”
這都說胡話了吧。
“好好好,你沒有發燒,我們先回去,行不行。”
“不回去。”他說。
大約是生病的人過于敏感脆弱,一向強悍從容的男生在她面前露了怯,孩子氣得很,嗓音竟帶了點哭腔,“我不回去,你也不許回去,不能和他有任何關聯。你說我是你的,你的,你不可以跟他說話。”
他都看到了。
看到餐廳里的一角,她輕柔摸著他的臉。
看到模擬法庭上,他們默契地交鋒,臺下是一片狂熱簇擁。
他像個旁觀者。
每次。
每次都這樣。
每次他都逃不過將一切拱手讓人的命運。
他已經循環了無數遍劇情,死于霸凌,死于撕票,死于每一個猝不及防的血盆大口,明明已經被磨練得強大,不管再怎樣地失去,都可以從容應付,唯獨,這個他花盡心思,從男主手上搶走的女主,這個證明他確實被愛過的存在,他不想被人再次奪走。
哪怕她的喜歡只有他的十分之一。
他也像大人一樣,成熟理智地處理這段感情,但他不行,距離上一次為止,他最長存活的時間也只是高考的那個暑假。
然后,他死于一場不明不白的車禍因為他不小心脫離了劇情,沒有去雙航大學報道,而是選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大學。
世界意志判定他的死亡。
噩夢又一次重新開局。
他越想逃離,就死得越快。
倪佳明有時也怨恨自己,為什么自己五歲那年,要聽見鮑貝貝的夢話。
起先,他只是覺得有趣,后來聽著就越來越不對勁了他在長大的時間里一步步印證鮑貝貝嘴里說的事件。他覺得害怕,把一切告訴父母,他們卻以為他生了病,請了心理醫生。
他無意窺見了世界的真相,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發瘋,把那冰冷的針頭扎進他的皮膚。
他沒病,為什么要看醫生,為什么要將他關起來,為什么要逼他穿女裝要用那種歧視的目光看著他
他開始偽裝。
他觀察發現,雖然鮑貝貝說的女主是苗般弱,但她的運氣好到離奇,比女主更像女主有時候,穿書者作為后來者,更能掠奪所有的氣運。他想通了這一點,試著摸索出在她身邊生存的法則他是男二,少了他的癡情,劇情怎么完整
他厭倦又惡心地存活著,按照世界意志想要他的活法。
行尸走肉,宛如傀儡。
連喜歡都無法聲張。
倪佳明咬著般弱的嘴唇,咬出血來。
般弱下意識推他。
他如同一頭濕漉漉的小犬,呼吸焦灼,青筋起伏,慌張又不安地哀求,“弱弱,別再拒絕我,你,你都喜歡他那么多回,留一次,就這一次,專心地,認真地,喜歡我不行嗎”
他嗚咽。
“求你了,要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