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險些麻爪。
好在她僅剩的一點理智拯救了她,兇巴巴道,“做好,不許動”
他就真不動了,腦袋軟軟地垂下來,陷入她的頸窩。
般弱只得在這種高難度的姿勢下,突破重重困難,完成了包扎的重任。
男人的腳掌被紗布纏裹,還系上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般弱就笑,“那次在苗寨,你屁股受傷,還是我給你的褲子綁的蝴蝶結”
空氣突然一靜。
他忘了。
般弱立刻轉移話題,“你餓不餓要不我”
她一起身,被人拽著手腕,又重重墜落。
他抱得更緊,她幾乎喘不過氣。
“我不餓,不想吃,也不想喝什么,你,就待在這,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準走。”
般弱順從他,“好好好,我不走。”
他貪婪地聞著她頸后的香氣,那細小的絨毛吻著他的唇。
要記得啊。
他告訴自己,在心里一遍遍回響。
不能睡。
不能睡。
他強撐著疲竭的神經,嘴唇也漸漸變白。
滴答。
零點到了。
他睫毛一抖,倏忽睜眼。
懷里多了個人。
這誰
他心跳劇烈,雙耳轟鳴。
這是誰。
這是哪里。
為什么,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會在他懷里熟睡
倪佳明深吸一口氣,將她抱著,輕輕放在沙發上。腦里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去衛生間。
為什么要去衛生間
他輕手輕腳推開了浴室的門,里面有換下來的衣物,全是女孩子的。
沒有他的。
不對,不對。
這里應該有一套衣服的,那里也許藏著什么秘密。
可他找不到了。
而不知何時睡醒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哥哥,你在找這個嗎”
般弱手里正拎著一套病服,皺巴巴的,還滲著血跡,倪佳明隱隱看見了“一見鐘情”的血字。
他直覺那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伸手去拿。
她沖著他笑,“哥哥,你作弊輸了,跟我分手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家的事,你也不需要管。你呢,就好好地養病,記不起來的事情,也不要勉強。你就找個,嗯,可愛的女孩子,再談一段戀愛吧,她肯定比我更甜。”
“不。”
他踉蹌地撞了過來,到底是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般弱壓不住,倆人齊齊后倒。
般弱忍著腰痛半坐起來,他趴在她的腿上,抱緊她腰骨。
“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下次”
他哽咽。
“哥哥一定會贏的。”
柔軟的手指撫著他的頭發,她笑了笑,卻不應答。
于是他懂了。
他只是一個給不了她未來的病人。
“我放手了你會更快樂嗎”
他紅腫著眼,像在霧氣里迷失了來路的小鶴。
“會的吧。”
“好。”他咬著唇血,機械般地說,“那哥哥答應你,什么都答應你,永遠都答應你。”
世界是崩壞的棋盤,他囚困其中,難以破解。
與你約定好的未來
我是不是,永遠都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