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給他找了教練,是一個很好的大姨,會做好吃的,就是教課不太行,跳躍馬馬虎虎。
但沐修竹練出來了。
他一年就出了各種兩周,2a出來的時候姓曹的剛巧來看學員,就點名要了他,之后就將他帶到了省隊里。
十歲出了五種三周跳,十二歲的時候出了3a和4t,四周跳是跟著3a同一時期出來的,只是當時有著踩刃和轉速快、跳躍不穩的毛病。
姓曹的篤定他能行,所以逼著沐修竹練高難度跳躍,忽視了他在滑行和表演上的不足,連體力訓練都被擱置了。
唯一有的大傷也是在訓練期間出來的。
那一陣子,沐修竹一度灰暗到自卑,覺得自己在花滑上興許沒有大家說得那么厲害,什么十二歲的天才,男單的叢瀾,都是假話。
高昂的音樂中,沐修竹舒展了雙臂,他脖子上青筋聳動,眼眶了含著未曾消退的熱淚。
吸了吸鼻子,沐修竹再次認真地向著四面觀眾致謝。
他不是男單的叢瀾,他也不是什么廢物。
他是沐修竹,是叢瀾的師弟,是喜歡花滑的人。
一直都喜歡,特別喜歡。
沐修竹跳上了第三的領獎臺,背影小巧,拉遠的時候去看壓根就分不出來這到底是個男單。
他活潑地在臺子上蹦跶著,轉向了前方,看著對面圍欄后的于謹,笑著跟教練呲牙。
于謹“傻子。”
傻子的教練鼓掌鼓到手都疼了,卻還是不想停下。
男單的第三名,開心到成為了這個場地里最興奮的人。
沐修竹結束頒花儀式后,下場繞行,再拍照,等出了冰場的擋板就跑去找到了于謹。
“給你”沐修竹看向于謹。
因為穿著冰鞋冰刀,直接拔高了十厘米,原本只有一米六的沐修竹也可以微微仰著頭去看于謹了。
“謝謝教練,”他將手里的白老虎吉祥物塞到了于謹懷里,“謝謝教練。”
重復了一次,是沐修竹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太感謝了,因為有于謹,他才能在jr時期抓住機會更正技術,得到科學系統的訓練,減少傷病,樹立信心,選擇更適合自己的曲目。
他才能站到這個冬奧賽場,拿到團體金,拿到個人銅。
就連爸媽見到他,都會說比以前開朗了,孩子笑容多了。
一個好教練真的太重要了
有一個好的花滑環境,也太重要了
于謹摸了兩把吉祥物“哎呀這孩子這么客氣,不用不用”
沐修竹靦腆地笑著“我還有一個。”
于謹“對吼”
還有個團體的。
臺子上,叢瀾喊累了,坐在那里回回神。
她看著大屏幕上有拍沐修竹的鏡頭,看了兩眼后,驀地笑了笑。
褚曉彤好奇詢問“怎么了”
叢瀾“小沐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褚曉彤“誒什么惡氣”
大屏幕上的沐修竹銳在于謹面前笑得很溫和,看上去很是乖巧,但終究從低眉的剎那泄露了一絲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