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群人,在能選擇的范圍里,似乎放棄了能做的最佳選擇。
可這樣的做法真的很讓人高興。
夢一樣的地方,從環境到人員,都在用冰刀去譜寫夢想的篇章。
叢瀾不知道來這里訓練的西妮婭庫里科娃想了這么多東西,她正在跟好不容易有檔期過來的兩位老師請教舞蹈。
這次的短節目,她的曲子選自舞劇朱鹮。
大多數人知道“朱鹮”兩字,應該是從課本上。
而對它外貌的認知,是人教版生物書封面那個展翅的晚霞般的身影。
朱鹮,一個曾經極危到一度要被學者宣布滅絕的物種。
五萬多公里的尋覓幾乎耗盡了學者的期望,但在一位農民“我昨天還見過”的隨口一言后,得到傳信的中科院學者和他的團隊再度跋涉,來到了陜西南部的漢中。
洋縣,一個發現了7只朱鹮的地方。
這個數量很少,但卻證明了朱鹮沒有滅絕。
1981年朱鹮被重新發現,風雨兼程近四十載,從7只到5000余只,瀕危二字終于被摘下,“東方寶石”飛越秦嶺,飛向了全國。
叢瀾很喜歡以其為基底創編的舞劇朱鹮。
她滑過西方聞名遐邇的天鵝湖,現在非常非常想要滑東方自己的朱鹮。
因為曾經的失去,呼喚永遠的珍惜。
時光變遷,無數物種湮滅,但依舊有人在用微薄的力量試圖照亮前方。
人類與地球上其他生靈終歸是休戚與共的。
叢瀾喜歡這個舞劇。
她也經歷過太多失去,也有失而復得,在看到這個舞劇片段的那一刻,叢瀾就深深地陷入其中。
2014年創排出朱鹮至今,這個帶有明顯中國舞蹈特色的舞劇,在國內外上演了百余次,會有人說它劇情稍顯薄弱,但無人反對舞者的表達之卓絕。
叢瀾去劇院二刷了朱鹮,驚瀾冰演期間一次,也讓她最終確定新賽季要用這個。
張簡方讓人談的版權,也請來了創排團隊的人一同打磨這套冰上節目。
現在更是為叢瀾請到了主演和導演,對成品做最后的補充。
叢瀾簡單為兩人介紹了花滑,也帶她們去看了訓練場地。
“我還沒滑過中國舞劇呢,”她說,“謝謝你們愿意相信我。”
她像是又回到了很早很早的時候,以一個被老師檢查作業的藝術生緊張狀態,向原創者與舞者展示她的成果。
因為主演是歌劇團的首席,叢瀾有著萬分緊張。
花滑注定沒有舞臺陸地上的豐富舞姿,很多動作都要做取舍,但花滑的優點也是很明顯的。
冰上朱鹮,放大了鳥兒的所有情緒。
訓練場靜悄悄,只有音樂在流淌,人們駐足觀看著,欣賞著這份美好。
張簡方急匆匆路過,看到叢瀾的身影時驀地停下。
朱鹮比不過天鵝湖的經典,那是經過了時代淬煉的藝術,柴可夫斯基神光三作之一,天鵝湖從曲子上就讓人難以企及。
光陰流轉,物是人非,死亡印刻著永恒。
朱鹮有著自己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