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鶯歌點頭。
珩容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鶯歌乖順點頭,臨走前,又特意沖景其殊福身“之前的事情,多謝仙長。”
送走鶯歌,景其殊很不自在“她謝我干什么,我又沒幫上忙。”
珩容卻笑著搖頭,將房門推開。
景其殊進了門,他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就一直維持著鮫人的姿態,白天匆匆出門,眼下還是頭一遭,從這種角度打量這個房間。
之前熟悉的房間一下陌生起來,景其殊站在房間中央不知所措,珩容笑著看他一眼,沒讓他坐下,自己從芥子袋中取出紙筆,開始寫信。
景其殊問“你寫什么”
珩容道“明日若是順利,我們應該能帶著鶯歌和錢夫人回天道盟去,提前跟盟主打聲招呼。”
“哦,對。”景其殊才想起這茬。
姽婳之術,他和珩容都不會解,這事兒得交給宣懷瑾,應該提前跟宣懷瑾說一聲。
景其殊粗放慣了,根本沒想起這茬,看到珩容臉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無奈表情,他心虛地搓了搓鼻尖兒。
而這時,房門被敲響。
珩容道“進來。”
客棧小二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拎著個拖把。
看到景其殊,小二一愣,又退回去看了看門口,這沒走錯門啊,怎么忽然多了一個人。
珩容是一個人來開的房,他正在寫信,頭也不抬道“他是我朋友,暫住一夜,明日就走。”
“好嘞。”小二很快反應過來,拎著拖把進了門,沖景其殊笑道“這位客官,您往旁邊讓讓,小的要拖地。”
景其殊只好后退幾步,小二動作利索,很快拖到了景其殊腳邊,景其殊只好再退,身體不小心撞到了珩容身上,珩容的墨灑了,抬頭無奈地看他。
景其殊手足無措,眼神可憐地看看正埋頭拖地的小二,再看看珩容,那意思很明白,是拖把先動的手。
珩容只好起身,拉著景其殊繞過桌子,來到床邊,將他摁在床上“坐在這兒。”
景其殊老老實實坐在床上,珩容又回去寫信。
過了一會兒,景其殊忽然感覺雙腿發熱,他心道不好,靈丹的藥效要過了。
小二拖得起勁兒,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景其殊捏著自己的衣角,扭捏了一會兒,咬牙喚道“珩容”
他聲音很小,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嬌,剛才還埋頭拖地的小二一點都不懂事兒的抬起頭,看向景其殊。
景其殊更窘迫了,他僵著身子不敢動,正在與自己的魚尾抗衡,只好更可憐地喚了珩容一聲“珩容。”
珩容終于抬起頭,景其殊臉色發紅地坐在床邊,整個人說不出的僵硬,他一愣,很快明白怎么回事,放下手中紙筆,快步走到床邊“你累了,要睡了嗎”
景其殊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可憐巴巴地配合著點了點頭。
珩容蹲跪在床邊,伸手為景其殊脫掉腳上的鞋子,將他已經僵硬的雙腿托到床上,展開被子蓋好,又放下了床帳。
動作流暢,一點也不難為情。
旁邊小二目睹這一切后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