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那侄子到底是咋回事兒跟之前一樣在廠子里巡邏一下,抓抓賊啥的不好嗎現在非得顯擺他了不是這是當了個保衛科長之后就飄起來了,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
上一次到蘇紅玉家下聘的時候,方正業沒有答應他們開車帶著他們過去,許文靜便將這事兒給記下了,隔三差五就要拿出來說一說,還跟方賢德掰扯,說方正業就是記恨他這個當大伯的,所以才不幫忙的。
那會兒方賢德是怎么說來著
“你可閉上你的嘴巴吧,顯著你了是不是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人家是有事兒要做,你有事兒的時候別人找你你會推了旁人的事兒來搞他的事兒嗎”
因為方正業的事情,兩口子鬧得很是不愉快,隔三差五就要拌個嘴,生個氣,現在提起方正業來,許文靜就是一肚子的氣兒,見趙多糧找到自家還是為了還早方正業辦事兒,許文靜的臉立馬耷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差勁兒了許多。
“趙家妹子,我瞧著你是找錯門兒了,方科長家在小紅樓那邊兒,跟咱們可不是一路人,你找咱們沒用,人家可看不上咱們。”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任憑誰都能聽出來她對方正業的態度是啥樣,趙多糧心里面咯噔一下,慌亂地抬頭看向了許文靜,情急之下,她抬起手抓住了許文靜的胳膊,哀聲祈求道“大姐,您可是方科長的親嬸娘,這些年他也得了您不少照顧,我們這樣的人到他面前是說不上話的,但是您可不一樣,您一定能說得上話的,我求您幫幫我了”
說著,趙多糧腿一軟就直接跪在了許文靜的面前,她抓著許文靜的手哀哀哭泣著,一邊哭一邊說道“許大姐,我啥法子都想過了,但是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我求求您幫幫我好不好您的身份不一般,只要您肯幫忙的話,一定有用,求求您幫幫忙成不成”
趙多糧跪在地上祈求著,模樣甭提多可憐了,許文靜長到這么大,還從來都沒有誰跪在她面前求過她呢,眼瞅著趙多糧這一副可憐相,許文靜也繃不住了,她想要把趙多糧給拉起來,但是她的腿就跟焊在地上似的,無論她怎么用力,趙多糧都不肯起來。
許文靜沒有了辦法,最后只能答應道“成成成,我答應你,我幫你說說成不成”
眼見著趙多糧的臉上迸發出了喜色來,許文靜急忙找補道“但是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事情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證,要是不成的話,你也不能怪我”
趙多糧急忙說道“許大姐,您肯幫我已經是大恩了,我保證,不管事情成不成,我絕對不找您的麻煩。”
好不容易把人給拉扯起來了,許文靜想要她把拎過來的籃子給帶走了,但是趙多糧卻拒絕了。
“許大姐,您可甭以為我是來給您送禮來的,我可真不是來送禮的,這次是我頭一次上門,我哪里好空著手過來呢這些是我這個做妹妹的給姐姐帶的東西,您要是不收,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趙多糧堅決不肯把東西給帶走,許文靜只好勉勉強強給收下來了。
等到把趙多糧給送走之后,許文靜扒拉了一下籃子瞧了瞧,突然就發現趙多糧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兩罐麥乳精就不少錢了,另外還會有桃酥,雞蛋糕,那二斤帶著豬板油的肥豬肉更不得了,豬板油和肥肉可以熬豬油,剩下的瘦肉切吧切吧也能做肉醬
收了人家這么重的禮,許文靜也是真上心了,等到晚上方賢德喝酒回來,她立馬就將這事兒給方賢德說了。
然而此時的方賢德喝得醉醺醺的,聽到許文靜的話之后,他立馬立楞起了眼睛來,大聲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啥你怎么能收人家的禮物呢現在立刻把東西給送回去,這不是在胡鬧么”
若是平常的話,方賢德這個態度,許文靜早就跟他吵起來了,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為了這些禮物,許文靜耐著性子說道“這不是啥大事兒,你是方正業的大伯,這點話在他跟前都說不上,那你這個大伯還能做啥呢”
“唉,你成日里跟我說,是咱們對不住方正業,我就奇了怪了,就算是他的親爹娘,這感情也是相互的吧,你兒子去送聘禮這么大的事兒,你那個侄子都不肯去,他是沒把你這個大伯放在心上。”
“我之前也聽說了,抓人放人不就是方正業一句話的事兒嗎你去跟他說一聲不就成了”
許文靜要是哄起人來,那也是很有一手的,方賢德一開始還覺得許文靜說的話不對,不過很快就被許文靜給繞進去了。
是啊,他是方正業大伯,雖然有做事兒對不住他的地方,可是他之前也都跟方正業道過謙了,他還真能計較著嗎
“成了,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但是那禮物你趁早給我送回去。”
許文靜含糊不清地應了,也沒說到底送不送回去。
第二天,方賢德就去找了方正業,巧合的是,隔了一天之后,魏望舒就被放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