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當家嚇得臉色慘白,卻強忍懼意不肯后退一步,最后趙旭陽站了出來,抱拳恭敬道“不知宮老大駕光臨,還請恕罪方才并無人對殷甜兒姑娘無禮,在河西走廊上,也無人敢如此”
“你,你無恥”殷甜兒找到了靠山,氣勢頓時上來,氣惱道,“三日前在山下,你們阻我去路,用言語威逼我,今日李元陽又欲巧言騙我身上的誓約憑物,方才,你們河西盜更是明言要搶憑物,殺我雪恥,你們才是無恥之尤”
九位當家臉色變了變,卻不發一語,宮老冷笑幾聲,溫柔地拍了拍殷甜兒,淡淡道“既然是場誤會,諸位就散了吧。”
“多謝宮老成全”
趙旭陽如逢大赦,趕緊一拜,就在此時老不死上前一步,指著地上的邪天,對宮老恭敬無比地說道,“宮老,此人乃殺修,與我河西盜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河西令已出,還請”
殷甜兒大急,立馬蹲下身子抱起邪天的頭,泫然欲泣道“你們少信口開河了若他是殺修,我早就尸骨無存,自進入河西走廊以來,凡他所殺之人,皆是該殺之人還有那女人,若邪天是殺修,當時為何救下此婦”
老不死臉上陰晴不定,此刻所有當家都明白過來,邪天之所以安心暈過去,就是因為知道來了救兵,之前的侃侃而談,完全是故意做出的樣子,他們完全想不到,邪天在昏死之前還陰了他們一把。
他們在恐懼邪天的老謀深算之余也分外不甘心,即使留不下殷甜兒,也必須將這個許少口中的河西盜大敵殺死,否則后患無窮
“宮老,無論是哪個江湖,哪個年代,殺修俱是武林大患,您貴為武林翹楚,定然深知此理,還望宮老以武林蒼生為念,將此人交于我等處置”
宮老有些猶豫,他此行只為救出殷甜兒,若地上之人僅僅是河西盜的敵人,他還能伸手救上一把,可殺修二字實在太過嚴重,他承擔不起。
思慮半晌后,宮老點點頭正要答應,殷甜兒猛地跪下,撕心裂肺地哭道“宮爺爺,若邪天被河西盜帶走,十死無生,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我眼睜睜看他赴死,還算是人么,倒不如我與他一起死,更合他們的心愿”
“荒唐”宮老板起臉斥了句,可見到自家孫女哭得肝腸寸斷,他又于心不忍,糾結半晌,他才冷冷哼了一聲,老不死頓時踉蹌后退數步,臉色慘白如紙
“殺修與否,輪得到你們這些敗類判斷滾”
滾字如雷,轟得河西盜丟盔卸甲狼狽逃去,謝昌勇倒是人如其名,見阻礙自己行事的河西盜被嚇得狼狽逃竄,他還有勇氣走上前一拜“多謝前輩主持大義,凡請前輩將此子交”
宮老怔了怔,沒等謝昌勇說完,便打斷問道“你這娃娃又是誰”
“呃”謝昌勇又眨了眨眼,剛準備自我介紹,宮老就已轉身對殷合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
殷合看了眼邪天,皺眉道“甜兒,放下這小子,我們走吧。”
“我不”殷甜兒無比堅定地搖頭道,“爹,我要帶他一起走,若不是他拼死相救,甜兒早就死了”
“宮老,你看”
宮老蹲下身,翻開邪天的眼皮瞧了瞧,又瞅了眼堅定無比的殷甜兒,起身嘆道“帶上吧。”
三方人走了兩方,漆黑的夜里,除了失魂落魄的那個婦人,只有謝家三長老一行人,仰頭數著星星。
護衛們仰頭數星星,是因為他們的三長老在仰頭數星星,三長老仰頭,是因為他被兩方人弄得淚流滿面。
“難道出了陽朔城,我謝家真的毫無名氣么”
“他娘的,連賊都看不起我謝家”
“為何所有人都當我謝家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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