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展堂嗤笑“你你看看外面,內氣境三層的人排著隊等我使喚,你有何能資格讓我使喚你”
身為謝家大少,謝帥從沒想過會有人對自己說這種話,可許展堂說了,說得他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許少能因邪天之事讓我進府,就說明您對邪天很感興趣。”謝帥是聰明人,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只要許少一聲令下,我保證七日內將邪天帶到您面前,屆時”
許展堂詫異地笑了“為何要帶到我面前我不像你,和他又沒仇又沒怨的,再說了,我府上八位夫人貌美如花,謝帥啊,你不會以為我有龍陽之好吧”
謝帥大驚,單腿屈膝一跪,惶恐道“謝帥絕非此意,只是許少對邪天感興趣”
“你聽錯了。”許展堂終于離座,走到客廳門口,仰望璀璨的朝陽,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只對他的過往有興趣,可不代表對他這個人感興趣。”
“不知許少究竟何意”
許展堂回首看向謝帥,笑道“邪天如今應該在宣酒城,你去一趟,和他好好玩玩兒,記住,要好好玩兒,用心玩兒”
話音頓了頓,許展堂走到謝帥身旁,伸出雙手狠狠著謝帥的臉,憂心道“一定要開動腦筋玩兒,知道么否則我會很無聊,會生氣,會殺人。”
目送謝帥領命離去,許展堂眸中又露出詭異的興奮,一種即將要看到好戲上場的興奮。
在他眼里,邪天與謝帥,就是供他一樂的戲子,畢竟身為宋國最高貴的少年公子之一,能讓他感興趣的人或物,實在太少了。
所以在發現了邪天之后,他真的很想看以邪天為主角的戲碼,非常想。
有人想看戲,也有人想跳進戲中。
歸家后的殷甜兒,絕食了好幾天,隨后朝閨樓下的殷放丟下一句準備護衛伙計,重走河西商路的話,便領著四個手提肩抗的丫鬟,輕飄飄沖了下來。
殷放很愁,因為屬于他的護衛死得差不多了,不過大小姐有令,他還是東抓一把,西薅一群,勉強湊夠了三四十人,在殷府后門昂頭挺胸地站著,等待大小姐檢閱。
“上車,出發。”
殷甜兒有氣無力地哼了聲,剛要伸手抓車轅,眼前就是一花,險些跌倒,嚇得四個小丫鬟大驚失色,連忙丟下手頭的東西伸手去扶。
“大小姐,要不,要不吃點兒東西再走”殷放也知道自家大小姐絕食了四天,于是小心翼翼地說道。
殷甜兒休息良久才恢復過來,她面無表情地道“我們姓殷的是什么人,都是一心求利、毫無情感的商人,為了家族利益連一個孱弱少年都不放過,我這個丟了河西商路的罪人哪兒還敢吃飯,若不將商路打通,我餓死也罷”
“甜兒,你胡說什么”殷合從后門走出,臉色鐵青。
殷甜兒慘笑一聲“我說什么你們做了什么”
殷合又怒又驚,指著女兒斥道“知不知道宮老為你付出了多少,你非但不感激,還心生埋怨,你就是這樣報答最疼愛你的宮爺爺的”
“宮爺爺對甜兒很好,”殷甜兒凄婉一笑,反問道,“卻對邪天做出那種事,你讓我該如何想,如何面對陌生的宮爺爺,如何面對遭受不公的邪天”
殷合顫抖地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喝道“邪天是殺修誰沾上誰死你要覆滅整個殷家么”
此話一出,殷家護衛宛若被雷劈了一般,殷放更是翻了翻白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