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修,殺修,我就知道你們會如此做”殷甜兒終于弄清了宮老與殷合的目的,心中的痛苦、不滿與憤怒卻越發濃郁。
“爹,你知道么,”殷甜兒眼前又出現了邪天那張慘白的臉,她虛弱的呢喃道,“邪天被一個女人吸干了元陽,他想找到那女人,可要找到,就必須走河西走廊,一個元陽盡喪的人如何走得過”
“他只是想通過河西走廊,河西盜卻偏偏不放過他,要欺辱他,要他當孌童,要殺他,爹你告訴我,他該怎么過去”
面對殷甜兒這一問,殷合愣住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邪天身上的無數傷痕。
“殺過去啊”殷甜兒哀聲顫心,泣不成聲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為了心中所想,一路殺通兩百里,他只想走過這條路,他有錯么”
“可,可他畢竟是,是殺修”殷合失神地反駁道。
殷甜兒睫毛上的淚花顫了顫,冷笑道“一個殺修,路遇婦人被糟蹋出手相救,一個殺修,路遇孤零女子落難出手相幫,若這種人也是殺修,我寧愿天下的武者都是殺修”
“更何況,”殷甜兒仿佛想起了什么,面對殷合高高昂起了腦袋,無比驕傲地說出讓殷合險些昏厥的話,“邪天才十二歲,爹,你們真下的去手”
殷甜兒帶著車隊走了,殷合愣了一炷香,也離開了殷府。
“十二歲”面色有些灰敗的宮老緩緩睜開了雙眼,仿似沒聽清,轉頭朝殷合確定道,“是十二歲么”
殷合使勁點頭。
“老夫還以為他十六七,看錯了啊”宮老垂下了頭,迷茫呢喃道,“許展堂那娃娃十二歲時,才蠻力境六層,經赤霄峰峰主洗伐身體后,于十七歲突破內氣境,成為年輕輩第一人。”
殷合沉默點頭。
“你說說,邪天突破內氣境,會用幾年”宮老認真地問道。
“至少,至少也需要六七年吧。”
“知道么,他只用了十日,從蠻力境七層突破到了八層十二歲,他真的贏了,我真的輸了。”
雖然實際情況是邪天只用了兩天,但即便是十日,宮老也笑了,笑得很欣慰,仿佛老有所依,仿佛找到了生命的傳承,又仿佛看到了宋國武林一片嶄新的氣象,被一個少年托起。
“你走吧,再去一趟河西走廊,照看好甜兒,最好能將她勸回來。”
見宮老起身出門,殷合連忙問道“宮老,你去哪兒”
“我去找個和尚。”
就這樣,邪天離開汴梁后,三路人馬又朝他追了過去,他以為自己的離去不會吹皺汴梁城這池水,卻不知道他的離去,帶走了汴梁城無數大人物的目光。
甚至連普通武者都覺得,沒了邪天的比武大賽,有些索然無味了,哪怕周家第一天才周朝陽被特準繼續比武,哪怕周朝陽不再裝逼放水,打得異常精彩。
依舊無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