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了,邪天就是他的對手,就是讓他陷入險境的可怕敵人。
他想起來了,自己擁有內氣境三層的修為。
怎么忘了這事兒呢許展堂自嘲地笑了笑,下一刻,體內所有殘余內氣,全數爆發
只是許展堂不知道,并不是他忘了,而是他的心亂了。
剛剛將崩碎的天地轟成齏粉,邪天還未來得及歡呼,四個字化作的利劍突然刺進他的腦海,一瞬間,他七竅流血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毀天滅地的氣息朝他襲來,邪天雙臂還沒來得及護住腦袋,便被轟出擂臺,吐血連連
“來人”老太監手指邪天,尖聲喝道,“將此惡賊抓起來”
“住手”許展堂正欲大展威風,干脆利落地贏下邪天,卻被人打斷,當即劍眉倒豎,朝老太監冷喝道,“總管大人,邪天何罪之有”
許霸天朝許展堂招了招手,嘆道“展堂,過來吧。”
“驍騎將軍,且稍安勿躁。”老太監一笑,恭敬道,“老奴會給您一個交代。”
所有人都懵了。
不是宋國最頂尖的一次天才比武么,怎么還沒打完,其中一人就被朝廷抓起來了而且被抓的這個,還是前些日皇帝欽點的駙馬
十數名禁軍將軟如爛泥的邪天摔上擂臺,狠狠幾腳踹在邪天的膝蓋彎兒,噗通一聲,邪天跪倒在地。
老太監打開奏帖,陰聲喝道“今查,陽朔城邪天,原名謝天,本是陽朔城謝家的低仆,后因與侍女通jian被責罰心懷怨懟,盜取主家功法,后在河西走廊行殺修之惡毒手段,雖年僅十二,手上人命數百,此等惡賊,天理不容”
這一席話,通過老太監高深的修為,瞬間傳遍了整個現場。
所有人目瞪口呆,靜若寒蟬。
“此惡賊依仗殺修突飛猛進,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是天才,這還罷了”老太監的聲音越發憤怒,“此賊竟裝腔作勢,在比武大賽上攪亂風雨,甚至膽大包天,欺君罔上,意圖攀龍附鳳此等無君無父之賊,罪惡滔天”
全場嘩然
破了千年禁忌,以蠻力之身打敗內氣境二層武者,比肩許展堂的天才,竟然是殺修
被皇帝欽定,成為神秘青萍公主的駙馬之人,竟然是殺修
俘獲無數人心的人氣少年,竟然是殺修
“艸欺騙老子的感情”
“娘的,身為殺修還敢如此猖狂,大爺我打死你”
“害老子輸了上萬兩銀子,管家,去給老子買一車臭雞蛋”
數萬人的討伐,幾乎將汴梁的天震垮。
許展堂怔了怔,忽然轉身看向許霸天,眼神中的意味很明確,責問是你說出來的
許霸天看了眼許如海,二人同時苦澀一笑,搖頭不是。
其實他們比誰都想主動揭穿邪天的殺修身份,但他們明白,殺修二字若從許家人口中說出,皇帝會找一千個,一萬個方法替邪天解圍,因為許家還沒妥協,皇帝還需要邪天。
當許家妥協之后,絕不允許殺修成為駙馬的皇帝,便亮出屠刀,準備殺掉毫無用處的邪天,為了顧忌名聲,這屠刀他甚至都不稀罕握,交由了陰損的老太監執掌。
這就是皇帝的心思,見許展堂不信,二人連解釋的念頭都無法滋生,難道他們敢告訴不知內情的許展堂你心神恍惚,絲毫不知自己的武道之心嚴重受挫,所以我們不得不對皇帝妥協,讓你毫無懸念地贏下邪天
那許家的妥協不就等于白廢了么
許展堂很憤怒,雖然一場激戰,讓他內氣消耗甚多,但完全發揮實力后,他一定可以贏得很漂亮、很精彩,他想把這場戰斗抬到天上,俯視那場九雨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