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年邁,請求告老”
許霸天第三次躬身而拜,第三次說出這句話,因為趙燁連問了他兩次許卿說什么大聲點兒,朕聽不見。
這一次趙燁終于聽見了,因為第三次,許霸天是吼出來的。
宮門百丈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不少人驚愕回頭,看向坐著宋國權貴、三大派長老的高臺,表情呆滯。
趙燁滿意地點點頭,忽而一臉怒容“許卿說的什么話,朕不準”
“皇上,微臣年邁,請求告老”
“許卿,不要再妄語,小心朕罰你一年俸祿”
“皇上,微臣年邁,請求告老”
“許卿,你,你是認真的”趙燁的表情無比震驚,起身走到許霸天面前,驚愕問道。
許霸天回頭看了眼擂臺,心如刀絞,回首后雙膝落地,趴伏在趙燁面前,無比恭敬地說道“微臣一生從未妄語,說到做到,請皇上準許。”
“哎,許卿一生為宋國操勞,這些年來的功勞苦勞朕亦看在眼里。”趙燁強忍眉梢的跳動,悲聲道,“也罷,朕的天下還有上將軍,還有朕的驍騎將軍,他們都是不世之才,許卿,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安享晚年吧,大伴”
老太監點點頭,立馬上前扶起許霸天,老眼濕潤道“哎,大司馬這一去,我宋國的半邊天又有誰來頂,真是痛煞老奴”
“報”一位面色通紅,神情慌張的小太監闖入高臺。
“大膽奴才”老太監大怒,揮袖將小太監轟飛數丈,陰聲罵道,“皇城之下,皇上正與大司馬敘事,你哪兒來的膽子闖入”
小太監咳出幾口血,連滾帶爬道“皇上,總管,去陽朔城的密諜司人馬已經返還,查出驚天大事”
趙燁不語,老太監見狀連忙問道“何事”
“密諜司查明,青萍公主的準駙馬邪天,是,是殺修”
“什么”
高臺之上,所有人都駭然起身,除了許霸天和許如海。
二人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所有人,這些人的驚恐不是裝的,所以很真實很好看,二人不去看老太監與皇帝,即使他們的表情更驚恐更駭然,但不好看。
不過接下來的戲,他們還是得看,因為這關系到許展堂。
“混賬”老太監臉色一變,斥道,“竟敢污蔑我朝準駙馬,你該當何罪”
小太監哭聲震天,一邊磕頭一邊取出懷中奏帖,道“奴才怎敢欺騙皇上與總管,這是密諜司的奏帖”
老太監一把搶過奏帖,雙手遞于趙燁,趙燁接過,先是陰沉地看一眼小太監,仿佛在說若是情況不實,小心你的狗命,隨后才打開奏帖。
“哼”趙燁狠狠將奏帖摔在地上走到龍椅前坐下,面色鐵青地看著老太監,“大伴,枉朕如此信任你,你給朕挑的好駙馬”
“老奴罪該萬死”老太監當即跪地,打開奏帖瞧去,臉色漸漸變黑,痛心疾首道,“老奴本以為此子天資無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沒想到卻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冷血殺修,皇上且息怒,老奴這就處理此事”
擂臺之戰,如火如荼。
身處對戰之中的許展堂,如同邪天一樣,忘卻了所有的事,他最開始勢如破竹,威臨天下,到中途逢山開路,披荊斬棘,最后到了四面楚歌,艱難應敵。
他忘了高傲,忘了對手是誰,他只知道腳下的康莊大道先是變成了獨木橋,現在則變成了連接兩個懸崖之間的朽木,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直到一聲厲喝,刺破他身處的險境,鉆進了他的耳朵。
“通通住手”
許展堂醒了,同時也看到了雙眼血紅的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