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營房,成了預備營里最歡樂的地方。
血燕變成了追星族,看向邪天的眸里,滿是小星星,眨呀眨的,眨得小馬哥醋意洶涌,索性撲到邪天身上哇哇大哭起來。
“怎么了,小馬”邪天倒是一驚。
甄小二連忙將小馬哥拖死狗一般拖開,笑嘻嘻道“他是開心得發瘋了。”
“你一直都這么厲害”血燕終于開口,語氣中滿是驚訝、崇拜、欽佩。
邪天搖搖頭“沒有四十三場絕殺,我與吳驚一戰,必死無疑。”
“你方才對王濤說的話,不是氣他的,而,而是真的”血燕雙眼圓瞪。
邪天點頭。
“你,好可怕”
血燕心頭的萬般情緒,變成了這四個字。
細細想來,也卻是如此。
“不過你最后冒失了。”想起一事,血燕的心再次緊張起來,“你不該這么早逼王濤上絕殺臺,最起碼也得明天,這樣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我說過,要讓他陷入絕境。”邪天笑了笑,認真道,“所以我給他一天的掙扎時間,這樣,明天他才更能品嘗絕望的滋味。”
血燕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她知道這是邪天的念頭,卻想不到邪天為了讓自己念頭通達,居然敢擺明車馬,如此光明正大地行事。
“可他大哥王海,還有九營大統領”
邪天面不改色,輕聲道“絕殺臺的規矩在那里,沒人能夠改變,王濤一定會死,至于其他事,殺完王濤再說”
血燕因震撼而沉默,這便是邪天,在絕境中出人意料地逃生,在漫天攻訐中默默變強,在最后一刻翻天覆地所有行事,根本無人能預料。
“邪天,不愧一個邪字”
這話,同樣是張杰與徐莽相顧無言之下的感慨。
“老徐啊,這幾年你還是盡量吃好,玩好”
徐莽抓狂“滾滾滾老子豈會怕一個煉體”
“四個多月,戰力從法力境一層,飆升到秒殺法力境巔峰的地步哦,差點忘了,”張杰幽幽說道,“他還沒突破法力境。”
“也就一般水準”徐莽咬牙切齒。
“是啊,但最可怕的是他的信念,凡他認定之事,沒有做不到的,沒有不敢做的”
張杰說著說著,已忘了打擊徐莽的初衷,轉而感慨道,“說要王濤陷入絕境,就讓他陷入絕境,哪怕有王海羅笑,依舊信念不改,嘖嘖”
徐莽翻了翻白眼,認慫了“吃點兒藥算個屁大點的事,老子還不信了,大不了日后老子救他個七八次哈哈,這小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吶”
“是啊,恩怨分明的心機魔王。”張杰意味深長地打趣一句,隨后沉聲道,“趕緊用軍牌通知楚明天傷,這件事,有點大”
這件事,確實有點大。
無論是吳驚之死,還是逼王濤上絕殺臺,都堪稱預備營的巨震,羅笑在第一時間得知此事,饒是位高權重的他,也有些錯愕。
“月余沒有出戰,他怎么可能變得如此強大”
“他哪兒來的五十萬軍功”
“他就不怕王海的報復”
諸多疑問盤旋羅笑心頭,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旋即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沉聲喝道“來人”
“統領有何吩咐”
“持我軍牌去一趟軍法監,舉報預備營預備軍士邪天非法牟取軍功”
羅笑丟出軍牌的同時,人已出了營部,踏上傳送陣片刻之后,他出現在天拓城死營預備營中,最大的一座營房外。
他沒進去。
因為就在他剛邁步的瞬間,這座營房便在一聲包含復雜情緒的嘶吼中,化為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