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邪天的瞬間,所有人都想起了天家。
消失大半年的邪天剛一出現,身為十大世家的天家,就遭受了滅頂之災。
不說死去的護衛,不說千余慘死的天家族人,更不說跟隨邪天出現的邪軍,單單是邪天詭殺老牌道尊天破的一幕,就讓眾人心驚膽寒。
“聽說邪天只是伸出手一拉,天破便化為無數大小一般的血肉,仿佛被天地大網凌遲”
“屁話,天破身為道尊,邪天的手段能瞞過他的神念”
“嘿,你還真猜對了,我聽天家人說,便是天家老祖當時都沒看出,后來才反應過來”
“邪天的手段越來越可怕了”
環視二英殿,邪天的思緒,又回到了數年前的小會上。
那時的他,還沒資格參與小會,就連來天啟,也是奉了軍令前來送信。
如今,他終于站在了此殿之中。
猛然間,邪天生出濃濃的感觸。
“僅僅數年,世事變化,何其無常”
當時的神朝強大安定,與道宮關系和睦,隱有九州來朝之勢,如今的神朝,卻多了個名為九州修行界的敵人。
當時的自己,默默無聞,在各種生死危機中勇往直前,只為掙命,如今的自己,卻成了九州修行界殺而后快的敵人。
但邪天也想得通。
這種變化,或許就是成長的代價,不僅是他,所有人的成長,都會付出代價。
“比如紅衣,比如獨龍,比如傷哥”
邪天的血眸,一一掃過熟悉或不熟悉的人,最后落在了宛如傀儡的徐莽與楚明身上。
與此同時,二英殿內,陡然寒冷徹骨。
感受到突兀出現的冰冷之意,所有人立刻從驚駭中清醒過來
“邪天且慢”
“邪天,你快看看徐莽他們”
孤煞婆婆與張傷開口的同時,邪天已經站在了徐莽面前,靜靜打量。
見此狀,孤煞婆婆下意識松了口氣。
死營軍士很特殊,再加上風先生手里的紫金令牌,邪天若肆意而為,有很大可能陷入危機。
“說不定,風先生就是想借徐莽二人的異狀,激怒邪天”
畢竟紫金令牌太過重要,風先生能有此物,或許真是太子殿下掌控死營的表現。
“嗯”思及此處,孤煞婆婆心中陡然生疑,“奇怪,這風先生究竟想做什么,為何老身越發看不懂了”
一開始,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筵無好筵,然而如今的局勢卻讓所有人都搞不懂了。
可惜的是,即將道出此宴目的的風先生,被老相好給抓走了,饒是她絞盡腦汁,也猜不透這場接風宴,究竟唱的是哪出戲。
“就是不知,他猜出來沒有”
見邪天眸光平靜,孤煞婆婆暗嘆一口氣,旋即瞥了眼看著邪天怔怔失神的紅衣,嘴角有些發苦。
“邪天,徐莽他們怎么了”張傷焦急喊道。
仿佛發現了什么,邪天身上的冷意消散了一半,卻依舊殘留著一半。
之所以消散,是因他發現徐莽二人并未成為傀儡。
而殘留一半,則是因為他對發生在二人身上的事很不喜,更無法接受。
“傷哥,不用擔心,莽哥明哥無事。”
張傷聞言,大松口氣落座,后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但沒人敢把這句話當真。
因為縈繞二英殿的冰冷氣息,依舊未散。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