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瞳孔驟然收縮。
“看來你終于愿意相信我的話了。”早瀨浦宅彥重新瞇起了眼睛,恢復了原本親切和藹的樣子,然而現在的他已經無法給予安室透任何假象了。
“我早就知道你們的一切了。不過這件事情只有我和赦罪師知道。我并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告訴黑衣組織,畢竟你們對我了解也并不深入,殺死太多的人對我而言也會很棘手。”
“是我親手對他開了槍,子彈擊中了他的心臟。哈哈哈哈死的時候他還掙扎了一段時間,血跡從玻璃地板的一側流淌到了另外一側。雖然那家伙的臉上依舊流露著讓我厭惡的笑容。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死在了我的槍下。”
“不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瀧野羽仁也是人,他也會死。是人就會被殺死,這是最基本的常理,你居然不知道么”早瀨浦宅彥失笑道,
“這也是對你們的忠告。不要再繼續調查我的事情,你的朋友還有很多吧他們有的在警局干活,有的在黑衣組織潛伏無論是哪一邊,我都牢牢掌握著他們的生死大權。只要我想,你們的死都是情理之中的。”
“別擺出那副想要殺了我的表情。你應該也知道,你的朋友諸伏景光就在黑衣組織吧只要我死了,他就會立刻暴露,而你在警局的那些朋友也會因此背負上殺死我的罪名。你大可拿你的朋友試試。”
“好好珍惜自己來之不易的性命吧,降谷零。你是為了這個國家而活,并不是為了某個死去的人而活,不是嗎我正義又親切的朋友啊。”
早瀨浦宅彥動作輕快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極度愉悅地離開了。安室透有些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他只覺得眼前一片發黑,大腦一陣眩暈。
hani,他真的死了嗎
這樣的疑問再一次浮現于他的腦海之中,如果說以前不過是猜測,現在似乎已經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下決心要將這件事情暫時隱瞞起來。
對,還有hani的其他身份茨田警官,以及arc。
如果他在其他地方看到了他們,那么就說明瀧野羽仁沒有死。
既然他會在最后的關頭露出笑容,那么他一定有著某種勝券在握的打算。
安室透握緊了拳頭,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那么先去黑衣組織吧。既然是hani的囑咐。
早瀨浦宅彥的心情從來沒有這么好過。
實際上得知瀧野羽仁之事的,也是赦罪師親口告知于他的。如果不是因為赦罪師的親口告知,他還真不知道瀧野羽仁的下一層身份。
更為可貴的是,赦罪師認為瀧野羽仁的罪過在于自己,所以他要承擔殺死arc和茨田修介的罪名。有自己愿意出來背鍋的人,早瀨浦宅彥更是相當自在。不過與之相對的,早瀨浦宅彥也要支付一定的代價。而他的代價也很簡單,赦罪師替他背負罪名,而早瀨浦宅彥從今往后不許親手殺死任何一個人,也不許揭露瀧野羽仁朋友的身份。
“罪過他已經承擔了。”赦罪師淡淡道,
“但是我要讓他的朋友們活著,只有活著,去感受至親之人的死,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殘酷的刑罰。”
早瀨浦宅彥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感興趣。不過不揭露他們對他也沒什么損失。接下來他的目標和警局以及黑衣組織都沒有任何關系,就這樣也挺不錯。
并且,令他感到興奮的是他似乎找到適合發動罔象女的目標人物了。
在這之前,早瀨浦宅彥曾經一度精心培養過部分殺人犯,這些殺人犯最終也會依次派上用場。目標人物在下町的一處狹窄的學校里念書,她的名字叫做飛鳥井木戶,擁有著和他的第一個試驗品一樣特殊的體質。
他的永生之夢,即將要從這里開始啟航。
早瀨浦宅彥走過了狹長的通道,實際上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座教會,走廊太過狹隘,天花板設計的太高,鐫刻于吊頂上的奇異花紋總讓他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注視著他。按照教會成員的說法,那是神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言一行,神在督促著他們贖罪。
可是早瀨浦宅彥并不相信神。
不過也罷,這也是他最后一次來到這里了,再和赦罪師說明好接下來要做的一切后,他將永遠不用再和這該死的教會打交道,兩人各自心懷鬼胎,也再也不會相見。
“您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