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是槍支上保險栓的聲音。
瀧野羽仁遲遲定在原地,此時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并不是陌生人,或者說他對眼前的人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
穿著刑警服飾的黑發男人就站在距離自己不到二十米的位置,如果只是看到昔日的同僚倒也無妨,讓瀧野羽仁比較意外的是他此時此刻正在做的事情。
他為手中的警用手槍上了膛,隨后漠然地將槍口對準了他。
無論是面對他還是普通人,百貴船太郎都不該做出這樣的行為。
“你認識我”百貴船太郎皺起眉頭。
“抱歉,我只是認錯人了,我將您看錯成我的一位朋友了。”
原本的名字滾到嘴邊,瀧野羽仁卻突然想起自己是偽裝狀態,很快將原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糟了剛才好像失語了,不過百貴船太郎應該不會懷疑的吧畢竟天谷光和百貴船太郎可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啊。
“請問您是哪位”瀧野羽仁沉默半晌,隨即繼續問道。
空氣瞬間陷入了極為冰冷的凝固。
站在他眼前的是昔日的好友百貴船太郎,此時此刻的他眼中不再有當年溫和親近的目光,換成的是冰冷且富有敵意的視線。他的手指緊緊抵在扳扣上,看起來隨時可能會開槍。
“我以為你會很清楚。”百貴船太郎低聲道,
“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瀧野羽仁的語氣很鎮定。
警用手槍的第一發子彈是空包,如果百貴船太郎遵循了警用槍支使用的法則,那么第一發空包彈之前他應該有時間逃走。
實際上警用手槍的傷害性不高,就算百貴船太郎真的開槍了,不是致命的位置他都不會死。
可是,問題在于為什么百貴船太郎要對自己開槍他有做錯什么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誤會
“我叫天谷光,是天谷集團的次子,這次來到雨森健次郎的畫展上進行參觀,剛剛從一場兇殺案中洗脫嫌疑,有關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你可以去詢問那位鳴瓢秋人警官。”
瀧野羽仁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偽造的名片,很自然地隔著20米遞給了對方。雖然不能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是瀧野羽仁也不能讓對方莫名其妙對自己開槍。
“天谷光”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百貴船太郎臉上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些,他舉著槍走近了些,接過了瀧野羽仁手中的明信片看了一眼,才勉強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于是百貴船太郎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同僚。
“喂,是秋人嗎嗯嗯,我這里遇到了一名叫做天谷光的男人,他自稱是天谷集團的次子,所以這到底是不是真是真的嗎我明白了。”
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百貴船太郎抬起頭,那雙眼中總算沒了最初的警戒。
“抱歉。”百貴船太郎放下了手中的槍,有些愧疚地對著瀧野羽仁伸出了手,
“天谷先生,是我錯怪你了。因為我正在追殺一名罪犯,而那名罪犯最為擅長的就是角色扮演,他能扮演成任何我熟悉的人,正因為如此,我對你才非常警惕。”
啊,這樣一來倒是能夠解釋了
印象里百貴船太郎確實是相當警惕的人,遇到今天這種情況會多想點也并不奇怪。
“我能理解的。”瀧野羽仁松了口氣,也伸出手和百貴船太郎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