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高興個屁,我寧可他看不上你。到時候我要在家照顧你爸爸和小蝶小嬌,根本就不曉得你在城里面怎么樣。”江玉彩一瞪眼道。
“媽,他可能就是怕背煤才逃到城里去的。”胡燕蝶噘著嘴在一旁說道。
每年暑假,這周圍的家家戶戶都要到小煤窯里面去背煤,這個時候要是不做準備,進入秋天和冬天后,就沒得燒了。
從黃泥村背后的小煤窯里面背煤回家,單邊得四十來分鐘,而且那個煤還得先從小煤窯的底部挖好了背上洞口。整個過程十分辛苦,更困難的是,整個過程都得在晚上完成。
政府不讓開采小煤窯,所以白天做不了,晚上漆黑一片,整個過程只能在黑夜中摸索。
胡燕蝶寧可去地里面去干半天的活兒,她相對也不愿意到井下去背煤。
只不過不管是否情愿,這都是避免不了的環節,這個時候不背,一整年都沒得燒。況且今年胡建軍受了傷,要他去挖煤有可能是挖不了的,那就只有江玉彩帶著胡燕蝶和胡銘晨干。
現在胡銘晨要到城里去打工,剩下的活兒不等于就是胡燕蝶的了嗎胡燕蝶當然是不樂意的。
“姐,我真不是怕背煤,我現在已經不是那種拈輕怕重的人了嘛。不過媽,我姐這樣一提,我才覺得,今年我們家就不要背煤了。”
“不背煤那燒什么,拿什么做飯拿什么烤火你倒是說得輕巧。”江玉彩給胡銘晨一頓斥責道。
“媽,我是說不背煤,又沒有說不燒煤,你別那么激動嘛。”
“哦,不背煤,又要燒,你拿什么燒,那煤會自己跑到我們家里面來呀盡說胡話。”
“哎呀,只要花點錢,誰說煤就不會跑到我們家里來。今年我爸爸受了傷,他是到井下挖不了煤了,那誰去挖你你也沒什么經驗啊,別到時候把煤洞給挖垮了。”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什么挖垮,才不會呢,這種話以后你少講。”在農村,對于不吉利的話是挺忌諱的。
“話是不吉利,但是也不能排除那種情況啊,你是真的沒挖過嘛。再說了,你挖下來,還得背出洞口,又要背回家,我姐背嗎那還不知道得跑多少趟呢。所以我才說,花點錢請別人幫我加背一些得了。”胡銘晨道。
“花錢請人背你家錢很多嗎你爸爸現在都是吃多中藥少吃西藥了,你別以為你自己賺了些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這下半年,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們要交學費,冬臘月酒期又多,要到處吃酒,還要買個豬來喂,要買肥料,還花錢請人背煤,哪個會給你背”江玉彩扳著手指頭算賬倒是一套一套的,只不過他算的賬和胡銘晨算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