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半個月我好得差不多了我去挖吧。”半響沒說話的胡建軍有點聽不下去了,盡管身體還是不行,他似乎也很難坐得住了。
“爸,你挖什么挖啊,你要挖,那等你好完全了再說。別到時候又弄出個什么閃失來,那還得花更多的錢去醫院。這個事就這樣說了,我去給王老板打一個月的工,我的工錢就拿來請人背煤,難道還不夠嗎老媽,其他的那些你也別說了,我們三姊妹報名的學費我拿,至于吃酒嘛,到時候再說。關于買豬買肥料,等我們開學了之后我拿給你去買,這總行了吧”現在胡銘晨掌握了家里的經濟大權,年紀不大,說話的口氣和底氣倒是不小。
胡銘晨將江玉彩所有的顧慮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能怎么著看起來是想不讓胡銘晨去都不行了。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有多少錢”江玉彩凝視著胡銘晨問道。
自從江玉彩和胡建軍從舊州回來的時候胡銘晨匯報過一次自己的經濟情況之后,就再也沒有透露過自己賺了多少,有多少錢。當然,每個星期,胡銘晨也都按時交給家里五百塊了的,就是這五百塊堵住了他們的嘴,不問胡銘晨,可是現在江玉彩又提起來了。
“不多,就幾十塊。”胡銘晨猜到母親又要打自己的主意,低著頭說道。
“你這幾個星期都沒掙錢嗎”
“掙了的啊,不掙的話,怎么會有五百塊五百塊的給你。”
“那我聽小蝶說你的生意比之前還好,一個星期就只掙了五百塊”江玉彩追問道。
“那剩下的,已經變成貨了嘛,難道我不進貨了呀。上星期那五百塊你是不是全部花完了,又想找我要”胡銘晨太清楚母親的脾氣秉性了。
“我給你爸爸你抓藥就花了三百塊,其他的七七八八一花,還能剩什么。”
“七七八八,那就是沒個眉目咯,得,我身上就只有三十塊了,你要救拿去吧,我算是服了你了,老媽。”不得已,無語的胡銘晨只能掏出三十塊錢來遞給母親。
“你一上街就要亂七八糟的花幾十塊,小晨掙錢不容易,不該買的就不要買了。”胡建軍嘆了一口氣道。
“哪里有亂七八糟的,給你買砂罐熬藥是亂七八糟買耗子藥是亂七八糟買瓶洗發水是亂七八糟那天遇到三家寨的二嬸,她提起我們欠他家錢的事,我能不還人家一兩百啊”江玉彩的道理永遠都不缺。
實際上,胡銘晨不止那么點錢,要是他把這次的貨賣了的話,兩三千塊錢他還是有的。只不過他不能拿出來,否則,估計一個假期就沒了,到時候他拿什么交學費,拿什么又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