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老二,你這是去哪里”
“茶葉不夠,我到下面去買兩斤茶葉,走,走,上去坐,上去喝茶。”江老二很熱情,說著手就拍到了胡建軍的肩膀上。
胡建軍這回就真沒轍了,平時他還能客氣一下,今天人家辦酒席,客氣就是打臉人家。于是乎,胡建軍就只能隨著江老二去他家。
聊了幾句后,胡建軍才曉得江老二家是剃毛頭。所謂剃毛頭,就是家中男孩子從生下來頭發就一直不剪,等到了某一個特殊的時間點,就搞一個儀式將孩子的頭發剃掉,這樣孩子就會健健康康順順利利。既然有剃頭的儀式,就自然要辦酒招待親朋,而親戚朋友也要送禮表示祝賀。
到了江老二家院壩門口,里面人頭攢動,門口設了一個收禮臺,避無可避的胡建軍只能走到收禮臺前摸出五十塊錢送禮。
九十年代,當地送禮五十塊算多的了,送一百的極少,大多數還是維持在五十以下。
胡建軍其實是想送個二十塊意思意思就行,畢竟他和江老二談不上有什么交情,可是他身上就只有兩張五十的,當著江老二的面,他又不能讓人家收禮的人退三十。
看到胡建軍送了五十塊的禮,江老二十分高興,覺得他們如此普通的關系,胡建軍不但來了,給出的禮還相對較重,他大感胡建軍夠意思,親自將他引到一堆火邊坐下來,再親自給他倒水。
這種被硬拉上架的感覺胡建軍是很暈死的,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還得佯裝是真的好心特意來吃酒一樣。
江老二去招呼其他人之后,胡建軍的目光就到處瞟,瞟了半天也沒看到江才貴和廖慧兩口子的身影,反而是將大舅哥江玉富給瞟來了。
“咦,建軍,你怎么來了好像沒有誰通知你家那邊啊,你咋個曉得江老二家今天辦酒,還親自來。”江玉富對胡建軍出現在這個場合大感詫異。
“大哥,我哎,我一時間也講不清楚,我并不曉得今天是江老二家辦酒,只是誤打誤撞而已。”胡建軍只能苦笑道。
“那你是有什么事找老爹”江玉富在胡建軍的旁邊坐下來問道。
江玉富嘴里面的“老爹”就是他爸爸江大山,也就是胡建軍的岳父大人。
“不是,不是,我今天沒想來的你曉得江才貴幫我家打房蓋摔傷的事情吧,我是來找江才貴。”
“江才貴不是還在衛生院住院嗎他也來吃酒了嗎”江玉富也覺得這挺意外。
“我在衛生院沒找到他,聽說他回江家寨吃酒了,我就來了嘛。”胡建軍沒有說他是跟蹤過來的,覺得那有些丟臉。
“哦那倒也是,江才貴和江老二是堂兄弟,他來也正常,麻痹的,還以為他傷得很重呢,原來都能來吃酒了嘛,那還住個毬的院啊”畢竟是自家人,江玉富還曉得態度上要站在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