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就那么沒有信心啊,我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呢。記得當初讓你當公司總經理的時候,你也是類似一番說辭,可最后不也有模有樣了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胡銘晨倒是說得輕松。
“呵,你說得輕巧,我們公司才幾個人,一個村主任管多少人我們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兩百多號人呢,占了一大片山,而且村里面差不多一半的人我還不認識,怎么搞。”胡建強不以為然道。
黃泥村是個松散的村子,像胡銘晨他們下面的十來戶人家,只能算是一個村民小組而已。而吳蹈輝他們那上面,還有兩個村民小組,在黃泥小學那邊又還有一個村民小組。這個村子,從村下面爬到上面,要四十多分鐘,從左邊到右邊,那也需要半個小時。
一句話,黃泥村并不像平地上的村子那么人家戶集中,通常是東一戶西一戶,就算是一個村民小組,兩戶人家也許一隔就是百十米。就像胡銘晨家與胡建業家就隔了二三十米,胡建業家與胡銘義家又隔了五十來米。徐進南家與童柏果家,就隔了差不多一百多米。
在這么分散的一片區域內,胡建強很多人家不認識或者不熟悉,就是正常的,比如黃泥小學那邊的村民組,胡銘晨就絕大多數人家不認得,因為他們一年到頭,可能都不會去那邊一次。
“現在不認識,那以后有來有往就認識了啊。只要你選上了村主任,起碼每一戶人家都會認識你,你是我們村的頭頭了嘛,人家要打個證明或者辦個什么事,不找你不行。”胡銘晨還說顯得云淡風輕。
“那盡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我才沒興趣呢,當個村主任,又沒有工資,沒有啥子搞頭,而且到時候我忙哪邊都不是,我還是不干。”胡建強拒絕道。
“三叔,你可不能不干,消息都放出去了,你不干,那哪里行。再說了,你選這個村主任,目的不是做哪些瑣碎的事情,那些事情,可以交給副主任嘛,你選這個村主任,目的就一個,就是將我們村的路打通。要想富,先修路,我們黃泥村連一條能走馬車的路都沒有,那怎么行。你看你現在,有一部車,都得停在三家寨二大爹家門口,下車得走十幾分鐘才到家。就是買一袋米,這一截小路也得扛著走。要是能夠把路修通,車就可以直接開到門口了啊。自己方便,全村上下的老百姓也方便。”胡銘晨將手從車窗上放下來,側身看著開車的胡建強道。
“修路你的意思是我們村自己修路修路不是要鄉里面來安排的嗎”
“等鄉里面安排,那得猴年馬月去了。鄉里面毬錢拿不出兩塊,他們會去碰這一塊麻煩問題嗎他們根本沒法安排,鄉里面一安排村里面就要錢,教師的工資都不能夠百分百保障,鄉里面有個屁的錢啊。”胡銘晨嗤之以鼻道。
“那我們村自己修路,也是要錢的啊。根部就不要指望村里面,吳蹈輝那毬人不曉得講過幾次了,我們村里面就沒有一分錢咦,你不會是想你來出這筆錢吧”
“你要是當了村主任,這筆錢多多少少我是要出點的,起碼買的錢得出,買撮箕鐵鍬的錢得出,還有在干溝上修一座橋,這個錢,可能也跑不脫。其他的嘛,當然是要靠村領導組織大伙投工投勞。我初步算過,如果從胡銘義家門口,一直拉到干溝邊,隨便三公里多,十來萬塊錢跑不了,特別是那一座橋,幾萬塊是需要的。”既然胡銘晨想要修這一條路,那么就不可能袖手旁觀,而現在村里面能夠拿錢出來的就只有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我就奇怪了,修路怎么不往街上修,反而要往上面拉到干溝來呢那以后我們開車去鄉里面,還得從下面爬上來,再從干溝邊繞下去,過三家寨到街上啊繞好大一圈呢。直接從下面修一條路去街上不就完了嘛。”胡建強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