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的聲音雖然并不聲嘶力竭,也沒有顯得多么的兇神惡煞,屬于那種平平靜靜,略帶點陰冷的調子。
按理說,胡銘晨這么平靜,張云雷應該很有底氣,處之泰然才對。然而,他卻不是,還沒開口,額頭上的汗冷汗就冒了出來。
久經江湖的張云雷知道,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是可怕。正所謂咬人的狗不叫,轉變成人,也是差不多的。況且,胡銘晨的語氣和言辭沒有顯得兇惡嚴厲,可是他已經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一切,匕首都抵到脖子的喉嚨管了。
張云雷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死亡是那么的近,別看他平時對著江湖上的兄弟們,吹牛的大話說得多豪,胸口拍得多想,與別人打架的時候顯得多么不怕死。可真正死亡敲門的時候,張云雷真的怕了。
張云雷清楚,胡銘晨的匕首只要輕輕一劃,就算是救護車立刻出發,估計也來不及,來了也是將他送殯儀館。
“.......”張云雷的嘴唇微闔,牙齒卻在口腔里顫動,吭吭哧哧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胡銘晨大聲問道,同時右手稍微用了點力,張云雷的脖子就被割出了一個口子,鮮血瞬間就順著匕刃流淌下來。
張云雷兩眼翻等,這時他更不敢說什么話了,生怕聲帶的抖動讓口子變得更大。
“胡銘晨,你干什么?”就在此時,一聲嬌喝在前方響起。
胡銘晨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王婷來了。
“放下武器,胡銘晨,我叫你放下武器,你知不知道你那樣他會死的。”王婷奔到跟前,見胡銘晨沒有罷手,她氣得吼了起來。
王婷不敢去拉扯胡銘晨,生怕自己動到胡銘晨,反而促使張云雷更玩完。跟著王婷來的一隊警察,全部圍在周圍,都沒有人去抓捕地上的那些壞人。
“我知道,是他要我幫忙的,他說他喉嚨有點堵,所以請我幫他放點氣進去,不信你問他。”胡銘晨淡定道。
“嗯......啊......”張云雷嗯嗯啊啊,根本聽不到他說的什么。
“你別給我扯那些沒用了,趕緊放了他,你這是嚴重的犯法,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王婷被胡銘晨的胡話氣得鼻子差點都歪了。
胡銘晨的話誰信誰是傻子,現場的態勢再明白不過,就是胡銘晨挾持了張云雷嘛。
“得,得,得,那我給你個面子。”胡銘晨沮喪的收回匕首,隨即在張云雷的臉上拍了拍:“雷哥,看來只有下回再幫助你了,你可別怪我不講義氣。咱們之間有的是機會,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
胡銘晨一本正經的,說得像是他與張云雷真是多好的朋友似的。
從鬼門關回來的張云雷深呼一口氣,頓時癱軟在地上,右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像是喉嚨被割斷了似的。
王婷一把揪住胡銘晨,瞬間將他反扭,一把將他手里的匕首給奪過來。
“喂,喂,你這是干什么,壞人是他們,太用力,手要斷了。”胡銘晨絲毫沒有反抗,就是無辜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