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個大爹是怎么和你說的?你答應給他面門做生意。”回到家,當天晚上胡銘晨就找胡建軍問情況。
“哪個大爹?你在說什么?”胡建軍被胡銘晨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發懵。
“姑奶家的,武大友,想起來沒有?”
“哦,你說的是他啊,哎呀,他還能和我怎么說,就是死纏爛打咯,煩的我不行。一直找我說,他想在街上做生意,要開一家冥錢冥紙壽衣店,說貨源他都找好了,認識的人多,開起來生意會好,又把你姑奶搬出來,說我要是不支持一把,他們兩個老人的生活都快過不下去。哎,沒法子,看在你姑奶的份上,我答應將民族街靠近路口的一個門面給他做生意,那個門面年底到期,順便借一萬塊給他作本。”胡建軍道出原委。
“靠近路口的門面,難不成租金也不收?”
“他是我堂兄弟,我哪里好意思收啊,再說,這不是順便幫你姑奶和姑爺爺嘛,想他生活好點,你姑奶他們也跟著好過點。所以一年免租,二年減半。”胡建軍坐在胡銘晨的床鋪上道。
“爸爸,門面不能給他,錢也不能借給他。”胡銘晨語氣堅定道。
“為什么?”胡建軍感到詫異。
“爸爸,你不知道大爹重新找了個女人嗎?你不知道哪個女人對姑奶他們不好嗎?”胡銘晨反問道。
“這個......我是知道一些,可是,他給我說,他們吵就是因為錢,所以我才......想幫他一把。”
“他們的確是因為錢,不過,這個女的本性不好,有沒有錢,她其實都不會善待姑奶和姑爺爺的。所以......以其讓他們長拖下去,還不如短痛一下。你只要不給門面不借錢,不幫大爹,那個女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閃開。”胡銘晨接著呼了一口長氣,“姑奶他們不容易,爸爸,以后多幫幫他們,多去看看他們,如果大爹能夠將大嬸勸回來,或者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那么幫他一下,扶持他一把,也是應該。如果還是花嘴花舌,對兩位老人不好,算了吧。”
“小晨,你大爹其實本性也不算壞,就是油滑點,拈輕怕重點,只是他和你大嬸已經離婚,要他再找回來,恐怕......難度不小。”胡建軍和武大友從小認識,一起長大,對武大友的品行他有一個自己的認識。
“爸爸,這就看你的了,姑奶是你的姑姑,你有責任,也有義務讓他過一個清福的晚年。”胡銘晨拍了拍胡建軍的肩膀,“你們這輩人的事情,你們這輩人處理,總不可能要我們小的這一輩插手太多。你要想有威信,就要多管點類似的事,無非就是多花點錢而已,我覺得這不是個事。”
因為家里有錢了,胡建軍也受到他的那些同輩兄弟重視了,可是,也就是重視,他的威信還沒有建立起來,這與他不怎么主動管事有一定關系。
就拿江家寨那邊他的幾個大舅哥來說,江玉富他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用輕視的眼神和語氣和他說話,但是呢,他們也不是多么的敬重胡建軍。這原由嘛,自然是胡建軍不怎么管他們的事。
說起來,這與胡建軍長期以來的自卑有關系。以前家境不好,胡建軍說話不硬氣,而且人們總有一個思維,那就是有本事的人講的話就有道理,沒本事的人講的就是廢話。這就使得胡建軍講話沒人聽,遇到事他也不愛發表什么意見。
就算現在家境不同了,可是長年累月塑造起來的思維和性格也沒太明顯的改變。
不過胡銘晨現在要鼓勵他遇事站出來,這不是出風頭,也不是虛榮心,在胡銘晨看來,這其實也是一種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