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說要給家里面的老宅子拍個紀錄片,結果都拍了七八年了也沒拍完,從日本歸來之后又拍了好幾年,家里的園藝師都從老子換成兒子了,他依然在不緊不慢的鼓搗細節問題,還試圖恢復一些在特殊年代中毀掉的建筑特征,搞得他爸不得不按照建筑圖紙把老宅重新給翻修了一次,更不用說過程里面這人作了多少的妖,氣得他哥差點兒沒把他吊起來抽鞭子。
加上他那特殊的美學素養,文湛一直以為他現在的這部電影是要拖上一年的,畢竟他一個鏡頭就拍了十多天,還把人家小姑娘給拍成了重感冒,很難想象居然這么快就完成了。
這真的不太科學啊
“我也沒想到,其實很多東西我沒拍出來的。”連川又喝了一杯酒,也很郁悶。
這跟他的計劃不符,真的。
“你開玩笑的吧”文湛一臉的你在說什么鬼。
有什么東西能夠擋住一個處女座的選擇困難癥拍攝自己想象中的鏡頭
“沒開玩笑。”連川搖搖頭,“真的有很多設想沒有拍出來,我的素材庫不能說完全缺失,但是在鏡頭上面確實是少了很多可以選擇的余地跟方向。嗯,大概有三分之二的設想都夭折了。”
他一臉惋惜的說,感覺這可能是自己職業生涯中最遺憾的事情了。
“”文湛問號臉,這家伙轉性了
“就是有一種直覺,亂來的話會很危險。”連川嘆了一口氣說,一臉的悵然。
“哈”文湛都驚了,感情你也知道你真的很亂來啊
不過他這個危險的直覺到底是怎么來的
連川看了童年好友一眼沒說話,給自己的杯子里面倒滿了酒,又灌下去一杯之后,才組織好了語言。
“你知道嗎米亞真的跟周以沫很像,她就是那種從不屈服,也從不妥協的人。我當初是因為這點邀請她出演這個角色,后來也是因為這點沒辦法拍出我心中完美的電影。”他說了一句讓文湛稀里糊涂的話語,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那雙眼睛里面的火焰燃燒的太劇烈了,劇烈到讓他覺得一世不慎就會直接被燒成灰。當這女孩兒用那雙眼睛盯著他的時候,連川覺得自己像是被史前巨獸給當成了目標,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拍成肉餅。
直白點兒說,他慫了。
從被米亞揪著頭發丟出門,再到對方有意無意之間的把不銹鋼杯子捏變形,配合上她眼睛里面濃重的殺氣,連川這個文藝小青年覺得如果他真的敢繼續折騰下去的話,那他這片子可能就真的拍不完了,因為他肯定會被這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妹紙給送進醫院,沒準兒還是icu
在電影不能十全十美跟完全沒戲的選項當中,連川選擇了前者。
先把能到手的東西拿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總會有機會。要是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給搞砸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沒戲了。
等到他把片子剪出來,米亞就會認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真的會嗎
“呵呵。”米亞對于俞秩捷的疑問不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