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下來就是個機器,連接處怕是也有些不適了。
陸汀問林歸“他沒事吧”
“不用管。”男人說完掀開眼皮,看向已經倒塌了大半樹木的空落地界,一輛藍色大卡車正開進來,打算將樹木都拉走。
管家的眼睛在看到車上下來的人時,終于動了一下。
那人走到陸汀面前,“陸總讓我通知你一聲,今晚八點,他會帶著陸家的族人過來遷走祖宗靈位。”
來人是陸豐的助理,大約是知道這一整塊地現在屬于自己老板了,態度十分囂張。
寧偉成冷笑了下,給兒子專心夾菜。陸豐真是個豬,想給他留條活路,自己卻不珍惜。
還是他這樣懂進退的好,老婆孩子熱炕頭,多香。
陸汀“哦”了一聲,低頭將老爸夾的紅繞肉塞進嘴里。隨即嘴邊多了一筷子青菜,是小叔叔。
陸汀看看寧偉成,男人冷著臉低下頭去,這才張嘴含住,舌頭故意在筷子尖上卷了一下。
林歸怔了怔,輕咳一聲,繼續吃飯。
心卻怎么也不安定,像有根羽毛在外面掃過,癢意中泛著一種難言的酥麻。眸光掃了眼已經放在樹下,由女羅剎親手布置好的帳篷。
帳篷是三角形的單人帳篷,空間很小,兩個人平躺進去肯定會挨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從來沒有以真正的人類姿態和青年相擁而眠過,林歸的心就克制不住的顫抖,手腳泛起一股輕微的麻意。
飯后,寧偉成還不打算離開,他需要在陸家人來時給兒子撐場面。
陸家雖然不如寧家和康家,但所有族人加起來有好幾十人,就自己跟保鏢在這兒,寧偉成怎么想都覺得牌面不夠,走到遠處去打了幾個電話。
晚上七點四十,這個季節天已經黑了。
兩輛汽車并排著開過來,停在祖宅大門外的空地上,來人是羅天一家和林兆琛父子三人。
林兆琛一直想找機會和寧偉成見一面,一直沒找到機會。
眼下這種情形,雙方不好熱情寒暄,只客氣的握了握手,像領導人會晤。寧偉成帶著人走到一旁,詳細說了下眼下情況。
除了陸鴻疇,林兆琛沒怎么接觸過其他陸家人,聽了寧偉成的評價后,沒有絲毫質疑,立刻對本就不看好的陸豐產生了厭惡情緒。
隨后疑惑道“我聽朋友說了,這一代的開發不是撤銷了嗎陸豐怎么還死活要拆”
“他不信。”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永遠是距離權利圈子最近的人。
“呵,那后面有他后悔的了。”林兆琛搖了搖頭,貪欲害死人啊。
羅天湊過來,給兩人一人發了一支煙,“我的人說他們已經出發了,浩浩蕩蕩十幾輛車,每人手里捧著一個木盒子用來裝牌位。”
陸豐這個人,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一面毫不留情地下令拆了自家祖宅,一面假裝賢孫孝子,殊不知,他都快孝得陸老爺子要詐尸了。
另一邊,羅香站在陸汀的帳篷門口,好奇的打量。
女羅剎已經和她快速混成了朋友,正在炫耀自己的布置“怎么樣,這種墊子躺起來肯定舒服,不信你摸摸。”
“我才不摸呢,你不是說這是他們今晚的愛床嗎。”羅香附到女羅剎耳邊,“他們今晚真的睡一起啊”
女羅剎點頭如搗蒜,“那不然呢,老”她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差點又說漏嘴,急忙改口道,“先生等這一天好久了,有一天晚上我聽見他房間里傳出夢話,喊汀汀的名字呢。”
“真的假的”羅香驚愕,無論是屏幕上還是生活中,林歸總是冷著一張臉,真的很難將他與做夢都在喊暗戀對象名字的癡漢聯系到一起。
“當然是真的。”女羅剎特別喜歡聽墻角,百分之九十九的時候是為了防止林歸突然出現,發現她沒有好好背誦全文。
所以聽見男人叫汀汀名字純屬偶然。
她記得當時先生的聲音特別沙啞,怪怪的,好像在壓抑什么,轉瞬即逝。
羅香兩手抱在胸前,一臉向往,“你看過驚悚之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