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棱形體水晶點綴刮過臉頰,合金的燈架劃拉過手臂,衣服袖子立刻多了一條口子。
黃鳳嬌空白的腦海這才有所反應,可是已經遲了,華麗的水晶燈將她卡在燈與茶幾之間,而茶幾是大理石的結構,根本無法推開。
她嘗試著活動被卡住的那條腿,指頭一動就是一股鉆心的疼,后知后覺發現,她的腳指頭似乎被什么給扎住了。
“老李”黃鳳嬌滿頭冷汗,扯著嗓子,用盡渾身力氣大生叫喊。
司機恰好抽完煙,往回的步伐停頓下來,仔細一聽,真的是夫人在喊他,連忙拉開虛掩著的家門沖了進去。
咔噠一聲。
家門被他進門時帶了一下,鎖上了。
司機沒在意這個,沖出玄關看到黃鳳嬌的狀況后整個人都傻了“我就抽個煙的工夫,怎么成這樣了”
黃鳳嬌疼得嗓子都啞了“快把我弄出去。”
司機從前是當兵的,當司機后也沒有疏于鍛煉,力氣很大,三兩下就將燈架抬了起來。可是黃鳳嬌卻不行了,她跟著被抬高的燈腳舉起腿,隱忍地喊道“不能抬高,我的腳”
她右腳的指頭被一根水晶棱給扎穿了,血正沿著抬高的小腿往大腿流。
司機慌了“這可怎么辦我幫您把水晶先拔出來”
疼痛讓黃鳳嬌的臉變得慘白,她咬著嘴唇忍下一波疼痛,點了點頭“麻煩了。”
司機心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黃鳳嬌滿是血的腳,一會兒是臨走前那名陌生青年的叮囑。他小心翼翼的將燈架放在茶幾邊,彎下腰,一手握著黃鳳嬌的腳踝,一手捏著那塊水晶棱。
他實在想不通,這得多倒霉才會被扎得這么準。
水晶被拔出來的那一刻,鮮血濺得司機滿臉都是。他抬手抹掉,丟掉水晶的那只手卻不停地顫抖。
“夫人,我離開時那個青年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讓我關好門窗、水電”他緩緩抬頭,目光露出藏著驚恐,“你說,他為什么這么說。”
黃鳳嬌從疼痛中回過神,一時沒聽清,又聽司機自顧自的繼續道“他的意思是不是,家里可能會發生危險”
只是青年沒料到,水電煤氣被關了之后,這燈卻自己砸了下來。
司機打了個哆嗦,也不知哪里來一股力量,撈起黃鳳嬌就往玄關跑去。他握住門把手用力往下掰,把手就如凝固了似的,一動不動。
黃鳳嬌伸手嘗試從內部指紋解鎖,門發出滴滴滴地故障提示后,顯示屏驟然熄滅。
“家里還有鑰匙”黃鳳嬌想起這門可以用兩種辦法打開,指揮司機去自己房間。
司機前腳剛走,后腳她就感覺到有東西從面前晃過,像人,又像動物,無聲無息帶走了空氣中的熱度。
黃鳳嬌緊緊抱住自己,一對眼珠子不住地環繞四周,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有鬼這個家里有鬼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種可怕的東西,同居一室了不知道多久,她就渾身發毛,恐懼攫住她的心臟,恣意揉捏,隱隱發疼。
玄關正對出去的一面墻上,有一個藝術掛鐘,鐘上的時間只走了十幾秒,黃鳳嬌覺得不對,時間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
“老李”
“老李”
一聲聲嘶喊響起,剛走進房間的司機探出頭“夫人,怎么了,我還沒找到鑰匙”
本該很近的回應,卻像是隔著上百米,上千米傳來。
黃鳳嬌“別找了你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