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呆著太害怕了,身邊有個人會好一點。司機遲遲沒有回應,更加沒有出來,像憑空消失了。
“老李”黃鳳嬌地聲音在顫抖,渾身哆嗦得厲害。
房間里,司機沒聽見之后的叫喊,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四處翻找。終于,他在床頭柜的深處翻出了鑰匙,剛一起身,背后一扇沒關嚴實的窗戶被大風吹開,窗框砸在墻上,當場碎裂。
青年和自家少爺的叮囑再次浮現心頭,司機終于醒悟過來,他們得跑,得趕緊離開這里
顧不得腳下的玻璃渣子,他直接踩了過去,指尖快要觸碰到房門的時候,風又來了,刮得房門砸在了門框上。
倒霉催的,這個鎖也會壞了
司機急得連踹幾下,當打開門出去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結實的玻璃全碎了,大大小小的玻璃塊飛得到處都是,黃鳳嬌的臉除了蒙著紗布的那一塊,被割出了不少傷口。
“夫人”司機飛奔過去,發現黃鳳嬌已經昏迷了過去,而她的手腕上有一條十分猙獰的傷疤,恰好是腕動脈處。
他撕下身上的衣服做了緊急處理,背著人下樓送往醫院。
汽車上,黃鳳嬌慢慢醒過來,從模糊的視野意識到自己正在車上,心頭懸著的巨石瞬間落了下來。只要走出去就好,只要離開那個可怕的家她就能保住命。
到了醫院送進搶救室不久,接到電話的常華盛趕了過來。
“到底怎么回事”常華盛質問司機,“你沒有一直跟著她在一起嗎”
“我一直跟”司機辯駁的話卡在喉嚨,他想起來了,嚴格來說他并沒有一直和夫人待在一起,他先后離開了兩次。
常華盛從他表情看出什么,沉沉吐出一口氣。他之所以讓司機寸步不離的跟著母親,是因為在趕往明大師別墅的路上,陸汀告訴過他司機當過兵,陽氣重不說,還有一身正氣,多少能嚇退一些妖邪。
誰知道還是出了意外。
仔細想想,李叔并不知道更多原委,而且作為親兒子的他也沒有將母親照顧好,怪不了別人。
“算了,沒事了李叔。”常華盛覺得很疲憊,弓著身子坐到冰冷的長椅,兩手捂著臉,“你先回去吧。”
司機嘴上不說不問,但心里明白黃鳳嬌的受傷和自己有些關系。他沒結婚,膝下無兒無女,回去也是守著空蕩蕩的房子,不如留在醫院守著主家。要不然心里總有些過意不去。
“我陪你一起等吧。”司機坐在常華盛身邊,眼角的余光瞥見男人晦暗的面龐,嘴唇蠕動幾下,低聲說,“少爺,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很詭異。好端端的,水晶燈突然就掉了下來,窗戶玻璃也碎了,而且夫人她”
“我心里有數。”常華盛知道司機今天也受到了驚嚇,按住他安撫。
司機喉結上下攢動,抿緊了嘴唇重新陷入沉默。他是高中畢業后就參了軍,一直在部隊摸爬滾打,退伍后買了一套房,找了一個安穩而平凡的工作。
像今天這樣的怪事,他還是頭一遭遇見。雖然弄不清緣由,卻在心里生出了對未知的畏懼。
看著醫院筆直而空蕩的走廊,若是往日他不會覺得有什么,可是眼下,司機害怕了,往常華盛身邊靠了靠。
常華盛身上穿得也不多,他豎起襯衣領子擋風,再抬眼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黃鳳嬌出來的時候,雙目緊閉,口鼻上戴著氧氣罩。止血后,她的手腕被包扎得很好,只是失血過多,還需要休息些時間才能醒來。
醫生將病人推進單人病房,出門時忍不住看了眼昏睡的女人,忽覺一股涼意躥上后腦勺,忍不住抖了抖。
這名女病人太奇怪了,手腕上的傷口大,但遠到不了無法止血的地步。可不管他們用什么辦法,止血完畢后秒,傷口就會重新崩開。
就好像,她的身體在排斥止血,想要她死。
“要不試試縫十八針”當時手術助理是這么說的,“這傷口太邪門了,跟我們作對似的,我以前聽我爺爺說,九是至陽之數,縫十針十一針都不行,要不然我們”
“你在說什么屁話,這是病人,能隨便來嗎”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