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以最后再談一談為由,將她帶到了工廠,幾句后他們果然發生了爭執,然后他“失手”把人推進了機器。
看到肉漿從機器下溢出來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原來一直尋找的最極致的快樂,居然是血。
刺鼻的腥味,腥紅的顏色,還帶著溫熱,幾個單一的元素混在一起,居然讓他欲罷不能。事業,家產,錢,他大多數的產業全在國內,讓他不得不壓抑著嗜血的欲望。
每到夜里,他都會反復夢見那日的情況,醒來會發現身體出現奇妙的反應。
故事的內容如此豐富,卻只能讓他一個人品嘗。常華飛用力捶打床欄,手銬與床欄相撞,發出刺耳的敲砸聲。
陽臺上的便衣只看他一眼,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被人忽視的感覺很糟糕,仿佛他一下子成了低賤的臭蟲,這對一直站在高處俯視生命的常華飛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他的動作越發劇烈,心情隨著動作也開始暴躁,“你們耳朵都聾了嗎”
兩個便衣對視一眼,終于打開推拉門走進去。
“有事嗎”
“把你們陳隊叫來,他不是想聽犯罪細節嗎,我一件一件說給他聽。”
其中一個便衣對同事說“我去叫人。”
走廊里,陳隊就坐在等候椅上,病房里嘈雜的聲音和嘶吼,他聽得一清二楚。
“陳隊,常華飛說他有事要交代。”
“不用管他。”他算是看出來了,常華飛就是個靠吸食負面情緒的惡魔,既然這樣,他為什么要讓他痛快。
“你們把人守好了,我回趟警局。”陳隊離開前,提醒兩人,“常華飛很狡猾,絕對不能單獨留他一人,還有,無論他說什么,你們都不要理他,不要表現出情緒和反應。”
“是,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警局里,田芳正在教林蕓該在哪里簽字,她的筆錄已經做完了,也認了罪,將以綁架罪暫時拘押,等候最終判決。
她渾渾噩噩,田芳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在看到陳隊的那一刻,死寂的雙眼重新燃起亮光。
“陳隊。”她上前幾步,抬起手才發現自己帶著手銬,又訕訕的放下,期盼的望著,“我離開后,他有提過我嗎”
她承認,為了能將大房比下去,她的確打罵過兒子,可在他屢教不改后,她也就放棄了。從高中到大學的這段時間,常華飛幾乎是放養狀態,想干什么自己都依著他。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兒子對她忽冷忽熱,沒有很親近。
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在聽到那樣的話后她難過了一陣子,心里卻仍舊帶著僥幸,希望他對自己能有一點母子真情。
“沒有。”陳隊簡單的兩個字,讓林蕓失落的垂下眼。
“你認識一位叫姚至淵的大師嗎”陳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