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旭良沒有問太多,只說“讓樹樹別跟他打交道。”
“好。”妻子應聲完,指了指天花板,“樹樹在做作業”
“應該是吧。”焦旭良說,“現在孩子課業負擔重,明天吧,我上午去趟廠里,下午帶你們娘倆出去散散心。”
焦太太笑著說了聲好,視線掠過花園被陽光照得有些刺眼的花朵,腦海中再次響起青年的聲音。
“多曬曬太陽”
“你說什么”陸汀之前提醒自己的話,從妻子嘴里冒了出來,焦旭良戒備的問道,“誰跟你說的這話”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年輕。”焦太太問,“怎么了”
焦旭良心暗喊一聲好哇,難怪說要走,原來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周太太家門口,他和林先生他們在一起,說要找物業經理。”
“物業不是來找你的”焦旭良追問。
“不是。”焦太太搖了搖頭,隨即又一次看向花園,陽光刺眼,剛剛回來的路上不過短短幾分鐘,就曬得她頭昏腦漲。
可不知怎么的,青年的話仿佛有魔力,催促著她快點走出陰涼。
“我去換身衣服。”焦太太起身上了樓,換了身居家服。
她定定的站在陽臺上,伸出手,指尖被陽光熨帖著,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就像冰天雪地里突然喝下一口熱湯,身體從頭暖到了腳。這種感覺令人有些沉迷,焦太太轉身上了頂層的大露臺,上面鋪了草皮,撐著一把太陽傘。
她在椅子上躺下,陽光灑在露于傘外的腳上,溫度沿著腳踝一點點往周身擴散。身體中莫名的陰冷,很快就徹底消失了。
“他為什么會讓我曬太陽”焦太太不明所以的自言自語,直覺告訴她,青年的話應該意有所指,并非字面意思。
焦旭良在妻子離開后,給常華盛打了個電話。
“你那朋友挺有意思,沒辦法從我這里下手,就找到我太太。”家人是焦旭良的逆鱗,誰都不能碰。
常華盛正在看守所里,他說了一句“晚點再說”直接掛了電話。
陳隊和他走在一起,沉聲說“根據最新查到的監控顯示,常華飛帶喬安去鋼鐵廠那天,那名私人偵探也跟了過去。”
當初在監控中發現常華飛的蹤跡后,他們就沒有再往后看。是昨天田芳整理監控信息時,誤操作將進度條一下子拖到了后面,發現在常華飛的黑色跑車開過后半小時,一輛不起眼的桑塔納也朝著鋼鐵廠的方向開去。
最后在多次審訊后,鋼鐵廠的王總承認,那名私人偵探曾躲在暗處目睹了喬安死亡的全過程。
這件事起初王總和常華飛并不知情,是處理完尸體,清掃干凈現場后,常華飛清除那塊區域的監控,兩人從視頻中發現了躲藏起來的人。
私人偵探接的活兒很雜,幫人拍小三,跟蹤調查,偷拍,從中見識過不少人性的丑惡和黑暗,但像常華飛這樣的嗜血狂妄的惡魔,他是第一次見到,整個人都嚇傻了。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逃得越遠越好。
他回到家中就開始收拾東西,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后,他終于想起來應該報警。
電話還沒撥出去,有人來敲門,說是客房服務。
私人偵探握著手機戰戰兢兢坐了幾秒,門再次響起,他閉上眼睛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前往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