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滿是青苔,其中有一塊顏色偏深,像是曾經染上某種深色的怎么也刷洗不干凈的液體。攝像師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按照賀總交代的,出聲問道“秦攝影師,你剛剛看見什么了”
秦岳一手捂著右眼,再次往下方看去。
這一次,只往下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腦袋,抬手扒拉掉頭發上的雨水,看著鏡頭說“看見一個女人,從樓上落了下去。腦袋正好砸在那張石桌上。”
合約中交代,這次的節目沒有劇本,大家自由發揮,怎么刺激怎么來,哪怕是虛構謊言也無所謂,嘉賓的作用是讓節目一直保持精彩,最好每隔一段時間就能來一次高潮,讓觀眾跟著嘉賓一驚一乍。
攝像師生硬的扯了扯嘴角,“是不是看錯了。”
秦岳“我沒有看錯。”
他抹了把臉,深吸口氣,大長腿勾過一張凳子在窗邊坐下,拍照和玩撲克牌的心情都沒了。
攝影師心想,這他媽演技也太好了吧,說得跟真的似的,這副后怕的表情真到位
陸汀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水。”
秦岳接住紙,目不轉睛地看著陸汀“你們看見了嗎”
陸汀“沒有。”
他當時正低頭洗牌,根本沒看見窗外什么,倒是忽然嗅到一縷血氣,稍縱即逝。
三號攝像師給陸汀比了個大拇指,心想監視器那頭的賀總應該很滿意這個回答,只有這樣的矛盾才能將恐怖氣氛給拔高。
汪彭澤卻覺得有點冷,他對秦岳還算有幾分了解,那人可不是什么演技派,剛剛那驚恐的表情就好像真的看見過什么。
越想越慌張,他推了推正前方的林歸,問“林哥,你看見了嗎”
“沒有。”林歸說,“我當時在看陸汀洗牌。”
青年洗牌的手特別靈活,夾著撲克牌翻轉的時候,有種讓人賞心悅目的美感。林歸忽然想起,之前在書上接觸的一種新鮮用詞手控。
不知怎么的,汪彭澤忽然覺得有點撐,本該消化道的食物又回到了肚子里。
干笑一聲,身體偏轉,帶著攝像機站遠了一點。
剛站定,一聲尖傳來,那聲音異常刺耳尖銳,如同有人抓著尖刀從玻璃上用力劃過。
三號攝影師急忙給屋子里的人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循著聲音去看看,這一定是節目組制造出小的高潮,必須要有人趕到現場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