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汀“剛死了妻子,如果女兒也死,很容易讓人懷疑。所以他就把人弄進了精神病院。”
汪彭澤掙扎地辯解“誰說這里是精神病院了。”
林歸一個眼神丟過去,“你的表情告訴我的。”
汪彭澤肩膀垮下去,“好吧,這里確實是精神病院。但不代表我也是,我是個正常人。”
“沒人說你是。”陸汀看出汪彭澤的內心的抗拒,沒有追問他的過去,然后就聽見女孩兒再次嘶嚎起來。
兩顆牙齒接連被拔下來,丟到了地上。
醫生松開手后,小女孩兒爬過去撿起自己的牙齒,像是撿起什么寶貝,珍惜的捧著。她的哭聲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大,而是隱忍不發,剩下的牙齒死死咬著下唇,出了血也不管。
醫生打了個響指,外面又進來幾個人,再次將女孩摁住。
“唐小姐,你的時間到了。”
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切下一塊帶血的軟肉,女孩兒嘴里不斷涌出血,粉色的舌頭被一只手拂到地上,成了一塊死肉。女孩兒疼得抽搐幾下,暈了過去。
醫生問“其他人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醫生看了眼表,“時間一到,就送他們入場。”
隨著話音落下,女孩兒的身體被抬了出去。陸汀他們快速跟上,發現走廊兩邊的病房全都打開著,十九個病床停在各個病房門口,就像某種古怪的儀式。
病床推進電梯,一個接一個的送往一樓。
秦岳追到汪彭澤身旁,他向來不是個體貼的人,見汪彭澤表情沒有不對,忍不住好奇問道“老汪啊,你當時為什么差點被送進來以前怎么沒聽你提過”
“不想提。”汪彭澤逢人三分笑,從來沒有用如此死氣沉沉的臉面向過任何人。
可是現在,他臉色陰沉,眼神詭譎,讓秦岳意識到了自己的逾越。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抱歉,我不問了。”
汪彭澤示意他走到前面去,努力勾了勾嘴角,可惜做不到。
他吐出幾口濁氣,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攝像機上,透過這個屏幕去觀察他人,讓他有種所有人都生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所有人都被束縛的錯覺感。
心能很快平靜。
“陸汀”
現實中的電梯是壞的,沒法坐,幾人快速從樓梯下去,剛出安全通道,就撞見徐音音和徐樂樂。而那十九個病床,都不見了。
徐樂樂興匆匆的跑過去,見幾人目光四處掃視,疑惑道“找什么呢”
“你們沒看見嗎”秦岳道,“剛剛有人推著很多病床,一個接一個的從電梯里出來。”
“沒看見。”徐樂樂之前被嚇過,心頭縈繞的涼意還沒徹底過去,他回頭看了眼徐音音跟賀總,又扭頭朝周圍看去。
吞咽了幾下口水,他伸手抓住秦岳的袖子,“秦岳哥,你們都看見什么了”
“很多人被切掉了舌頭。”秦岳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不穩。
徐音音臉色微變,迅速望向陸汀和林歸,見兩人神色如常,完全不像是撞過鬼的樣子。她又將注意力放在攝像師身上,汪彭澤的臉藏在攝像機后,什么也瞧不出來。
難道說,只有秦岳看見了
她走上前去,“能詳細說說嗎”
秦岳沒那么多心思,將所見所聞全都說了一遍,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說的都是真的,他還把陸汀和林歸,甚至是汪彭澤拉了出來,“不信你們可以問他們,大家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