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沉浸在興奮中,他真的沒想到,陸汀他們竟然也能有進展。伸手暫時關掉了徐音音的話筒,他提議道“現在兩方都有發現,我希望你們能比賽,看誰最先取得關鍵性的進展。”
徐音音很自信,被引導發現的幾個死亡現場,只需要深挖就能提取到血檢樣本,繼而檢驗dna查明死者身份,這一局她已經碰到了勝利的邊緣。
“好啊。”
賀總立刻打開對講機,將安排告訴了汪彭澤,讓他看好三名嘉賓,別讓他們摸魚,另外也要多注意安全。
別好對講機,賀總抬頭便看見徐音音頭也不回的對徐樂樂說,“東南方向,走”
賀總扛著攝像機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今天沒有太陽,無法辨別方向,徐樂樂從兜里掏出一個懷表樣式的指南針,鎖定方位后,朝著徐音音的方向大喊,“左拐”
他們一路出了大樓,停在后山山坡下。
后山植被繁茂,樹木雜草毫無規律的交錯生長,加上下雨,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森冷陰暗的感覺。
賀總護著機器,抬頭看向屋檐,雨滴如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往下掉。
不一會兒,濺起的水就打濕了褲腳。
徐音音的白色矮跟皮鞋上全是污泥,徐樂樂半個身子淋著雨,手遮在眼睛上方,“姐,我覺得應該往山上走。”
整座醫院荒廢多年,即便有上山的路,也早就被雨水沖刷沒了。
徐音音遲疑了,這種天氣上山,那不是廁所里點燈籠嗎。
叮當一聲脆音,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大腿。自己的手一直抱著胳膊,沒有機會碰到銅錢,那么剛剛的金屬磕碰聲是怎么回事
賀總古怪地看了眼女人,結結巴巴道“什么聲音”
徐音音把手伸進褲兜里,取出銅錢。古樸的包漿銅錢上,不知什么時候染上了一點紅。
紅色如自由生長的頑強苔蘚,瘋狂的繁殖生長,迅速將那枚銅錢染紅了一半。
很多時候,血都和死亡有關,放在眼下情景,徐音音覺得這是姑姑在催促她快點找出下一個地方。
徐音音咬咬牙,“走,上山。”
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繼續行動,陸汀幾人在原地站了半個多小時,雙腿開始麻了,大家相互對視一眼,默契地原地坐下。
林歸離陸汀有兩米遠,旖念散去,心卻無法再平靜,距離越近,就跳得越厲害。而且兩米對他來說太遙遠了,總忍不住去偷看青年,想蹭近一點。
陸汀接連被看了幾次,無語的抽抽嘴角,“你老看我干嘛。”
林歸被現場抓包,絲毫沒有露怯,蹙眉,“我沒看。”說完冷漠的轉開眼眸,看向汪彭澤。
汪彭澤很怕林歸那雙眼睛,比大多數人顏色更淡的虹膜,總讓他有種空洞感,心頭不住的發憷,仿佛被藏在黑暗中的野獸給盯上了。
他不自在的縮了縮腿,抱緊膝蓋,目光停在腳尖。
秦岳閑不住,坐在地上搗鼓仍舊沒有信號的手機。他用力戳著屏幕,忽然眉心一皺,坐直了身體,“哎,有信號了”
陸汀和汪彭澤剛要激動,秦岳的聲音又低落沉下去,“又沒了。”
汪彭澤狠狠踹了他一腳,“傻逼吧你。”
那些“人”忽地動了。
林歸看了眼時間,“五點。”
陸汀趕忙起身,看見他們推著病床朝前方走去,然后拐進了一條走廊。沿著走廊直行后右拐,他們停在兩扇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