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徐音音房間的窗戶下傳來熟悉的口哨聲。是楊斌回來了。
她煩躁的捂住耳朵,“在這里多呆一天我都覺得惡心。”
楊斌不像之前一樣,吹幾聲就離開。他的弟兄們最近時常看見徐樂樂出門買東西,有一次還在附近某大型超市拖了一個嶄新的行李箱回來。
他知道節目停播了,也猜到,徐音音就要離開。
楊斌心里急躁,口哨聲連綿不斷。和清脆的,帶有技巧性的像鳥叫般的口哨不同,他的口哨聲宛如催命,又仿佛惡魔在調笑。
徐音音忍無可忍,拿起客廳茶幾上的煙灰缸沖進房間,拉開窗戶扔了下去。
巷子里響起清脆的碎裂聲,而非楊斌的慘叫聲。徐音音的一顆心懸在半空尚未落下,就聽見口哨又開始了。
楊斌吹兩聲,停下來嘿嘿笑,他第一次對徐音音說話,“你終于理我了,太好了,我太高興了。”
這天夜里,口哨聲響了半個夜晚。
周圍被吵嚷到的鄰居知道是楊家的混混頭子在發瘋,敢怒不敢言。但在第二天,看到從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徐樂樂后,那一張張嘴開始陰陽怪氣。
“徐樂樂,你說你們好歹也算名人,住在我們這種地方多委屈。”
“樂樂啊,你姐姐長得那么漂亮,到底談對象沒有沒有的話阿姨介紹一個唄,不過條件肯定不如人家楊斌。”
“就咱們這一帶,有幾個條件能比楊斌好的,人家家里可是有十棟樓等著收租呢。”
“小心楊斌知道了往你家倒潲水人家郎才女貌,要你去拆散,缺德吧你。”
“”
三姑六婆,街頭巷尾,這些聲音來來去去念叨了一整天也沒有消停。有人還故意在徐音音窗戶下說。
徐音音自受傷后,一直頹廢的待在租屋里,如今連陽臺都不肯在踏入。
徐樂樂忍無可忍,端起一盆洗菜水潑下去“你們有完沒完”
“你要死啦”
“什么水,臟兮兮的”
“你敢勾搭別人老公,就別怕人說惡心的狐貍精”
徐音音將徐樂樂拉回屋,關上陽臺的門。她閉著眼睛平靜幾分鐘,睜眼道“把房退了,今晚出去住酒店。”
徐樂樂立刻給房東打電話退租,房東還算好說話,來后痛快地退了押金,收回了鑰匙,笑呵呵地叮囑姐弟倆路上小心。
他們離開的時候,恰好暮色降臨,城中村挨家挨戶忙著做飯,沒有人注意到開進來的出租車。
當天夜里,楊斌同往常一樣蹲在窗戶下吹口哨。
窗簾敞開著,但里面沒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