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那是你女兒,電視上都說了她是天才,她是我們家的希望”楊母管不了咒罵聲,滿心都是要如何護住珍珍。
尤其是在看到兒子如此沖動暴戾之后,她更加要留住這個“希望”。
“那是個怪物”楊斌被恐懼左右,推開母親后沒再看到其他刀具,目光一轉,停在灶臺上的鍋里。
楊家有個習慣,每次熬豬油都會熬一大鍋,裝在搪瓷盆里慢慢吃。楊斌看到豬油上漂浮著的油渣好些許泡沫,知道這一定是剛熬好的。
他端起鍋,踢開楊母奔向房間,揚手欲將豬油全潑到楊小蘭和珍珍身上。誰知道腳下會踩住剛剛施暴途中,無意間揮到地上的奶瓶,他腳下一滑,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仰,整鍋豬油如同瀑布一般澆到他的身上。
那一瞬間,周圍的聲音、畫面盡數退去,楊斌整個人都懵了,腦海一片空白。
楊小蘭看著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迅速泛紅起泡,捂著嘴大喊一聲。隨后,楊斌便看見楊小蘭掏出了手機,不只是想報警還是想叫救護車。
在確定她是要報警后,楊斌忍著想要就地打滾嚎叫的疼痛,沖上前去奪下手機砸向地面,轉身就跑。
撕心裂肺的疼痛附著在皮膚上,楊斌穿過一條條巷子,來到城中村邊緣一棟廢棄的樓里。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痛苦,豬油像蠟一樣封住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和脖子已經腫了起來。可是很快,警車聲自遠處傳來。
楊斌縮在角落,顫抖著手揭開身上的衣服。
肚子上燙傷很嚴重,新生的脆弱水泡隨著布料掀起被從肉上撕了下來,楊斌疼得一口咬住舌頭。他頭一次后悔自己的沖動,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對楊小蘭和那個小畜生舉起拳頭,如果進門后他能冷靜一點,他能多用腦子想一想,他就不會端起那鍋油,自然不會有接下來的意外。
不,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奶瓶。
他深深的懷疑,楊小蘭是不是早算計到自己會對她大打出手,故意扔個奶瓶在地上。那個惡毒的女人,難怪會生出那么個孽障。
不一會兒,接到楊斌信息的小弟們趕來了,他們將帶來的碘伏、繃帶等應急物品擺在楊斌面前,并帶來了一手消息。
“斌哥,你家里有好多警察,我媽在外面聽見楊小蘭說,你想殺了她們母女倆。”
楊斌不敢再貿然脫衣服,讓小弟用剪刀替他把衣服剪開,露出皮膚上大片的燙傷。晶亮的水泡,紅腫起來的皮膚,光是看著就很嚇人。
幾個小弟心里惡心,面上不顯,關心道“斌哥,那娘們都報警抓你了,你現在不能回家了吧”
“廢話,回去自投羅網嗎”雖然家里有母親能幫他一起撒謊,說是楊小蘭用油潑的自己,可還有珍珍那個孽障在,萬一她開口對警察說出實情呢所以他不能回家。
楊斌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心中的仇恨滿得溢了出來。他恨的不只是楊小蘭,還有陸汀,他知道,楊小蘭膽敢這么對自己,很大程度是因為有人撐腰。
他深吸了口氣,疼痛得扭曲的面部猙獰可怖。久違的,潛藏在身體中的暴虐因子正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