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嘯”余蓮驚訝地捂著嘴,沖上去拉住他的手臂,“怎么突然流血了”
陸嘯張開嘴,白色的牙齒被染成了紅色,舌尖的那點傷口被他的牙齒剮蹭擴大了,血糊糊的一團。
余蓮打了個寒顫,定在原地“你的舌頭”
陸嘯嘻嘻嘻笑了幾聲,扭頭看了眼座鐘時間。今天這場雙方會面當然少不了陸玲晚,只是她因為重要會議推遲了回家的時間。
眼下,人應該快到了。
“再等等,再等等。”陸嘯看著陸汀道,“大姐就要回來了。陸汀,你不想見她嗎”
陸嘯的精神狀況不對,他整個人仿佛踩在一條鋼絲上,緊繃、焦慮,好似一張繃到極致的弓。不知道哪一刻,那只淬了毒的箭就會被射出去。
“不用管他,我們走。”陸汀推開擋路的人,拉著父母想要離開。剛到門口,一只手推開了大門,陸玲晚回來了。
見到寧偉成她一愣,下意識到“要走了嗎”
“他們不走。”陸嘯搶先發話,那副樣子看得陸玲晚皺了下眉。
女人的嫌惡的表情針一樣扎在陸嘯心頭,他呼吸變重,眼睛里跳躍著瘋狂的暗火,“誰也別想走。”
這句話聽得陸玲晚皺起眉頭,“你又在發什么瘋。”
“我一直都在發瘋,你忘了嗎,是你們讓我發的瘋。”陸嘯說著一步步后退,當他站到一二樓之間的緩臺上時,他口中的血開始大量涌出。一時呼吸不暢,他猛地嗆了幾下,隨后便開始抽搐。
青年痛苦扭曲的身體“咚”地倒在了地上。
陸豐滿臉震驚,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看著一動不動的兒子,他推了推余蓮的肩膀,“你去看看人死沒死。”
余蓮不敢去,陸嘯倒地前的狀態過于詭異。
她害怕。
此時,客廳中陰風陣陣,家具,擺設,一切事物都在震動。
原本看上去已經沒了生氣的陸嘯抬起頭,明明雙手沒有支撐住地面,上半身卻抬了起來,隨后是下半身直立。
他陰惻惻地看著所有人“我就要死了,你們陪我一起吧。”
那根弓弦徹底斷了。
陸嘯的脖子向左側彎曲,發出咔嚓一聲脆響,他的頸骨斷了,一個黑色的發頂從他的肩頭長出,是一個女人的頭顱。
蘇雅潔緊緊攥著兒子的手,神色十分鎮定,倒是余蓮看到異變后的兒子恐懼地尖叫。
陸玲晚怔了一瞬,轉身就要跑,剛到門口,一股清涼的水從大門的縫隙中涌進來,膠水一樣裹住她的腳,將她黏在了地上。
陸汀微瞇起眼睛,對寧偉成說“他把自己獻祭了,你帶媽媽先走。”
他身上帶的紙人不多,剛好兩枚,兩個紙人隨著他的話從褲兜里鉆出來,一只從后方拎住寧偉成的后領子,一只拎著蘇雅潔。
兩人腳尖踮起,被迫往窗口走去。
就在那些水即將追到兩人時,陸汀身上的陰氣傾瀉而出,形成了一道屏障擋住了水。
紙人趁機沖碎了落地窗,帶著寧偉成和蘇雅潔迅速離開。
巨大的碎裂聲吸引來了外面的巡邏的保安,他們跨過半人高的后花園柵欄,剛到落地窗外,一股水從地底下冒出來,形成一條水蛇繞著他們的腿腳往上爬。
液體鉆進他們的口腔,鼻孔,甚至來不及掙扎兩人就窒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