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卻“”
血都要流干了,還小傷呢。
他把帕子往風辭手里一塞,轉身走到床邊給裴千越診脈。
風辭方才失血過多,又消耗了不少靈力,這會兒才感覺出點疲憊。
他懶得計較那滿地狼藉,就這么往席地而坐,背靠玉床“放心吧,他的識海已經平息,神識也跟著沉睡了,等他徹底壓制住魔心就能醒過來。”
蕭卻看了他一眼,遲疑道“你你都知道了。”
風辭失笑。
他都差點被裴千越當口糧把血給吸干了,這還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風辭沒說什么,拿起蕭卻給的帕子擦拭著脖子上的血污。蕭卻給裴千越診完脈,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站立在床邊。
風辭道“有問題就問。”
蕭卻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正在思索。片刻后,他才緩緩問道“安神香還沒有用完,城主為什么會忽然醒來”
第一個問題就讓風辭很難回答。
他為什么會醒,風辭自己也想知道。
按常理來說,既然已經沉睡入定,就不會被外物輕易喚醒。風辭也不認為,自己如今寄居的這名普通修真弟子,血液會有如此強大的作用。
可偏偏裴千越表現得對他的血十分感興趣。
只有一種可能。
裴千越感受到了融于這少年血液深處的他的氣息。
但這種解釋也很奇怪。
這畢竟不是風辭自己的肉身,哪怕如今因為神魂寄居,體內帶上了幾分風辭的靈力氣息,但想感知出來,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況風辭一直有意遮掩自身氣息。
一滴血里頭能有多少氣息,至于把識海鬧了個天翻地覆么
風辭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家這小黑蛇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真的恨他入骨。
大抵應當還是恨的。
否則也不會循著本能,差點把他的血都吸干了。
風辭偏頭看著沉睡不醒的裴千越,心里忽然又泛惆悵。
他一時失神,才注意到蕭卻還在等待他的回答。風辭清了清嗓子,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和他還好好在外頭,我不小心劃破了手,他的神識就忽然清醒了。我追進來,然后你都看到了。”
他隱去了自己的猜測,其他的倒沒有隱瞞。
風辭不愛說謊騙人,何況這也沒有什么騙人的必要。
蕭卻皺了眉“可城主此前從未嗜血。”
風辭“是么那倒是奇怪了。”
“的確很奇怪。入定沉睡時,通常不會因外物蘇醒,除非神識感知令自己心緒大動之物”蕭卻頓了頓,說出了結論,“他多半很喜歡你。”
“咳咳”
風辭原本還在認真聽他分析,聽到最后卻被嗆了一下。他指著裴千越,難以置信“是差點要了我的命這種喜歡嗎”
蕭卻不答。
風辭收回目光,繼續擦拭身上的血污。
密室內有好一陣寂靜,片刻后,蕭卻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是什么人”
風辭動作一頓。
這些天相處下來,蕭卻對風辭的態度始終如第一天所說那樣,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問的不問,這還是他頭一次越過這個底線。
甚至直接質問了風辭的身份。
一語中的,不愧是裴千越留在身邊的人。